“染兒，玩玩就是，別太認真。”直接忽視東方霧對他的各種注視，夜絕塵冰冷的眸光在望向伊心染小臉時，瞬間變得溫柔深情，變臉的速度之快堪比閃電。

他的柔情，僅屬於某王妃獨有。

伊心染笑著擺擺小手，甜糯的軟聲道：“我就只是玩玩而已，不會認真的，一旦認真起來，可是要出人命的。”

傷了夜絕塵的人，什麼時候都可以殺，但絕不是現在。

“戰王妃箭術之精妙，世間罕見，本城主佩服。”東方霧眯起眼，直勾勾的盯上伊心染。

生平第一次被別人當作是獵物對待，他想對她記憶不深刻都難。

就因為他跟夜絕塵交過手，傷了夜絕塵，她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他難堪。有那麼一刻，東方霧都理不清楚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要是以前有女人膽敢如此戲弄於他，他早就一把捏死了她，哪裡還會任由著她。

可是，他竟然不想伊心染死。

真是見鬼了，他對自己有這種想法，實在很難接受，同時也相當的矛盾。一遍又一遍的說服自己，留下伊心染的命是因為他還需要她，不能讓她現在就死了。

誰又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呵呵，難得東方城主這麼佩服本王妃，看來不拿出一點兒看家本領出來，就要貽笑四方了。”眯了眯眼，伊心染笑得無害。

東方霧一怔，看向她的目光變得幽深起來，偶爾會掠過一抹難以察覺到的銀光。

她的箭法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怎麼可能還沒有動真格？

“那本城主真要好好見識見識了。”

“當然。”

聽著兩人的談話，饒是定力再怎麼好的人，都忍不住要爆粗口了。

靠，都這樣了，還不是動真格。

尼瑪，那要怎樣才算是拿出真本事？

一雙雙眼睛，一道道目光，齊刷刷的匯聚到伊心染的身上，她卻絲毫沒有不適，手執鳳羽端坐在落日的背上，粉唇微勾，眸光瀲灩，熠熠生輝。

全場寂靜，她猶如森林中的獅王，接受著眾人驚奇的注目禮。

“皇上，不會出什麼事吧？”軒轅皇后也算是見識過不少大場面的女人，但此時此刻，她抓著夜皇的手早已汗溼，整個人也顫抖得不像話。

她不敢想象，要是萬一鬧出點兒什麼事情來，那可該怎麼收場才好。

“九兒會有分寸的，別擔心。”這話，既是在安撫軒轅皇后，同時也是在安撫他自己。

夜皇當然知道，要是在這樣的場合鬧出什麼事情來，首當其衝的就是夜國，他又怎麼能不擔心。

可是，當他看到老神在在的夜絕塵，又看到神采飛揚，自信滿滿的伊心染，原本那顆不安的心，竟然奇蹟般的平靜下來。

他願意相信伊心染，願意相信她會守護夜國。

不為別的，就為她是真心愛著他的兒子，她也就不會任由夜國出事。

“哎，也不知道九兒到底想要做什麼。”軒轅皇后只能嘆氣，實在是猜不透伊心染那小腦袋瓜裡在想些什麼。

“能讓那丫頭炸毛，應該只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塵兒。”夜皇乃是一國之君，自他登基以來，看過的人數都數不過來，也擅於察言觀色，即便是什麼都不問，看也能看得出一些門道來，還能推敲出不少的東西。

蕭，蒼，南三國裡面某些人的表情，以及十大世家裡面年輕一輩人的表情，夜皇可是沒注意，心裡也打著自己的算盤。

夜絕塵受了內傷的事情，他也是心中有數，但今日見著夜絕塵，哪裡像是一個受了傷的人，相反，那些人看到夜絕塵所表現出來的震驚之色，夜皇則是不動聲色的盡收眼底。

答案，就這麼呼之欲出。

伊心染沒有找別人的麻煩，卻是盯上了東方霧，也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這丫頭可不是好惹的主兒，惹毛了她，不死也要狠脫幾層皮。

她沒有一箭射死東方霧，但卻每支箭都緊貼著東方霧的脖子飛過去，讓他一次次體驗跟死神擦肩而過的恐懼，比起殺了他，的確是更折磨人一些。

想到此，夜皇打定主意，以後誰都可以惹，就是不惹他這扮豬會吃老虎的兒媳婦。

他堂堂一國之君，也真是夠沒用的。

“難怪。”似是想明白什麼，軒轅皇后搖頭輕笑，看向伊心染的眸光越發的柔和慈愛了。

她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