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城的出現,更讓伊心染明白心中那份渴望究竟是什麼。也許,只有進入血月城,到達那個神秘的地方之後,她才能真正的弄明白,為何她來了這裡,又為成為南國九公主伊心染。
她與她,兩個不同的個體,能完全的契合在一起,兩者之間必然是有聯絡的,否則她為何就穿在了她的身上,而不是別人的身上。
白玉似的耳朵輕輕的動著,不需要用眼睛去看,聽著風聲伊心染就能判斷出那些移動靶會出現在哪裡,什麼時候會出現,她都能感應得清清楚楚,完全不需要費什麼力氣。
從她跟著師傅學射箭的第一天開始,每天從她手中射出去的箭不得低於一萬支箭,隨著她的成長,每天射出去的箭數量還會往上疊加,一次又一次的突破她的極限。
師傅對她的要求極為嚴格,除了射箭的技巧,哪怕就是她的身體,也是每天都經過嚴格訓練的。
射箭,從最初的用眼睛看,再到後來的用耳朵聽,直到她可以不用眼睛,只是聽聲音就能百分之百命中目標。
當然,她的師傅可不是什麼心軟之輩,除了最開始的半年,她射擊的是固定靶之外,從那之後她所射擊的都是移動靶。再後來,訓練計劃再度升級,變成了進入原始森林狩獵。
雖說是狩獵,但她的師傅可沒要求她將獵物射死,而是要求她將不同習性的獵物困死,以達到訓練她的目的。
久而久之,出手射擊對伊心染而言,已經變成反射性動作。只要給她一把弓,不管目標是什麼,她都可以命中。
第一個移動靶尚未彈跳出來,閃耀著銀光的箭羽就已經離弦而去,正中紅心。
之後的九個移動靶,幾乎都剛剛要彈跳出來,就已經被伊心染射中,陽光下,金色的鳳羽閃耀著璀璨奪目的光華,逼得人不敢直視。每一支銀色的箭羽離弦之時,都猶如絢麗的流星,美麗而不真實。
那‘刷,刷,刷’的聲音,伴隨著一道道略微壓抑驚恐的抽氣聲,已然成為鳳凰臺,雪蓮湖上最為悅耳動聽的聲音。
可那傲然立在馬背上的身影,絲毫都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清澈的水眸泛起淡淡的漣漪,閃掠著懾人的寒氣。
水潤潤的粉色唇瓣輕輕勾起動人心魄的笑痕,淺淺淡淡的,但卻對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那笑,邪肆狂放,猶如高高在上的女王,傲視群雄,睥睨天下,似是誰也入不得她的眼。
“真正的遊戲,可是現在才要開始呢?”
鳳凰臺周圍看似平靜的空間,詭異的掀起輕微的波動,隱藏在其中的人,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心慌。
那種感覺,就彷彿是被獵人盯上,即將就要淪落於獵人眼中的獵物,讓他們渾身都不舒服,生出一種想要調頭逃跑的感覺。
“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出於對危險天生的靈敏感覺,東方霧的眉頭越皺越緊,他緊緊的盯著伊心染,直勾勾的望著她,想要看透她的心思,然而他卻發現自己什麼都看不到。
俊臉微沉,似有什麼不受他的控制,漸漸就要控制不住了。
自他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感覺。
“城主,帶她回血月城,安全嗎?”黑衣的聲音壓得極低,可在詭異寂靜的鳳凰臺上,還是有些刺耳。
以至於,不少耳朵比較靈敏的人,幾乎就是身體潛意識的轉頭,齊刷刷的看向他這裡。
“黑衣。”青衣一腦門黑線,都說他是處事衝動之人,沒想到黑衣比他還耐不住性子。
可若非是逼得有些著急了,倒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失誤。
伊心染的表現,大大超出了他們的預料範圍,讓他們心中升起一股恐懼,不知道做出的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
“屬下該死,請城主責罰。”
“起來。”
“是。”
“不管她要做什麼,她必須跟我們回血月城。”伊心染的表現越是出色,那就越是證明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而且,也只有她,才能解開困擾了東方氏祖祖輩輩那麼多年的秘密。
“城主,請恕屬下冒犯了。”話落,黑衣不理會青衣的眼神暗示,挺拔的身體上前就將東方霧護到了身後。
他有一種感覺,會有一股可怕的力量直衝東方霧而來。他們的使命是守護血月城歷代城主的安全,因此,東方霧不容有半點損失。
青衣自然也明白這一點,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也有。因些,同樣是順勢上前幾步,顧不得東方霧黑掉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