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椒房殿,南榮淺語並沒有著急著回太子府,而是留在了宮裡。十大世家對夜國而言,有著特殊的存在意義,每三年一度的十大世家聚會,隨著一次次的展開,意義也越來越重大。
夜皇是絕不允許在這個時候,出現什麼意外的。
因此,太子夜修傑在戰王夜絕塵沒有迴歸的時候,身上的擔子重了很多,每天都早出晚歸,直到很晚才會回府。
而他也沒有去別的什麼地方,基本上都是宮中渡過。正因為如此,南榮淺語才有理由留在宮中。
“長公主跟七皇子可是要去上書房?”
上書房是皇子公子們平日裡讀書的地方,從椒房殿出來走捷徑就必然要透過眼前這條路,南榮淺語就坐在湖中心的涼亭裡。看到他們姐弟二人遠遠行來,南榮淺語沒有多想便走了過來。
不管是軒轅皇后也好,還是長公主夜月渺也罷,為了一個伊心染,對她都疏離了起來,除了表面功夫做得足,他們壓根就不想搭理她。
女人是一種很敏感的動物,南榮淺語自然能感覺得到這些,不過她並不介意。再多的委屈她都能忍,總有一天,她所承受的種種委屈,必然會找到人一一償還的。
“你怎麼在這裡?”夜月渺跟夜悅辰兩姐弟本是肩並著肩,邊走邊在聊天,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姐弟二人的談話。
這熟悉的聲音,夜悅辰並不陌生,他跟南榮淺語接觸的時間並不怎麼多,再加上他本人不怎麼喜歡南榮淺語這個人,但凡跟她有關的訊息,某人都選擇了自動忽略。
他在參加完夜修傑跟南榮淺語的大婚之後就離開了皇宮,上山學藝。三年來,他從未回過皇宮,當然也就從未喚過南榮淺語一聲皇嫂。
“父皇跟太子在御書房處理政事,臣妾只是在此等候太子罷了。”御書房乃是重地,未得傳喚,太子妃是進不去的。
湖心的涼亭可通往兩個地方,一處是御書房,一處便是上書房。
南榮淺語看著夜悅辰,在他的眉眼裡,隱隱可以瞧見夜絕塵的模樣,只是再細看之時,不禁讓她亂了心神,迅速的低下頭,眼裡掠過一抹幽光。
“悅辰,不許這麼沒禮貌。”夜月渺柳眉輕蹙,經雁不歸一事,對南榮淺語她是能避則避,若非真的避不了,她不想跟南榮淺語有所接觸。
前段日子,她嘴饞得緊,想念張御廚做點心的手藝,太子夜修傑吩咐張御廚做了不少的點心,次日便送進了宮裡。那一日,軒轅皇后也在,從張御廚嘴裡她們聽說太子妃近來苦學廚藝,一心一意想要跟太子好好過日子。
這個訊息,的確讓夜月渺跟軒轅皇后愣了好半晌,兩人面上都沒有表現出來,給了張御廚打賞,讓他出了宮。相對於夜月渺對南榮淺語突變的懷疑,軒轅皇后卻是滿心的欣慰。
她沒有別的要求,只盼著夜修傑能幸福。他們本是夫妻,能相親相愛自是最好。不是軒轅皇后不往深處去想,她那是怕往深處想,想得多了她煩惱,心裡也不舒服。
夜悅辰孩子氣似的撇了撇嘴,沒好氣的道:“見過太子妃。”雖說,按理他得稱南榮淺語一聲太子妃皇嫂,但他就是不想那麼叫南榮淺語,有些本能的排斥。
夜修傑是他皇兄,兩人之間的感情談不上深厚,但也說不上疏遠。
畢竟,誰對他好,夜悅辰心中還是有數的。夜修傑為人邪魅乖張,無形中讓人覺得他深沉且看不透,但夜修傑對他,還是盡了一個做皇兄的責任,不管什麼時候都很護著他。
“父皇母后可是好不容易把七皇弟給盼回了宮,我們都是一家人,何必那麼客氣。”以前,夜月渺對她談不上交心,但卻真心把她當妹妹看待。面對如此巨大的差異,南榮淺語心裡還是格外的不舒服。
這一切,都是伊心染害的。
如果沒有伊心染,她的世界不會變成這樣,她不會成為人人都厭棄的人,這種感覺相當的討厭。
“太子妃皇嫂說得有理。”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夜月渺一襲墨綠色的束腰宮裝,裙襬上銀色的絲線繡著朵朵雛菊,明豔又不失尊貴。
“皇姐。”夜悅辰抬眸,兩隻手抱住夜月渺的手臂,語氣頗有幾分撒嬌的味道,“父皇還等著我們呢?”
以前,他勉強接受南榮淺語會成為他皇嫂的可能,對她還算是恭敬。可是,後來他不明白怎麼父皇賜婚時,她會變成太子皇兄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