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眼看著夜皇跟軒轅皇后對她的態度都有所軟化,兩人對她的排斥也漸漸消失,她也越來越受到重視。
可是,伊心染的迴歸,她又被徹底的無視掉,那種被無視的感覺,幾乎讓她當場抓狂。
她有何德何能,就連夜悅辰那個小魔王,都對她服服貼貼的,一口一句‘皇嫂’叫得她心火直往上冒。
天知道,她花費過多少的心思,愣就是沒有得到夜悅辰的承認。她伊心染,憑什麼可以得到他的承認。
雖說,一個跟小孩子一樣的夜悅辰,並不值得她花費多少的心思去對付,但他卻是夜皇跟軒轅皇后的心頭肉。畢竟,七皇子夜悅辰是夜皇最小的兒子,自幼便被捧在手心上疼著寵著,養成了夜悅辰目空一切的性格。
只要是他不願意做的事情,誰也逼不了他。在皇宮裡,若說夜絕塵戰功彪炳,後宮嬪妃無人膽敢對他不敬,那麼混世魔王般的夜悅辰也一樣,無論身份多尊貴的嬪妃,都是不敢對夜悅辰發難的。
後者是個什麼樣的性格,長年生活在宮裡的女人,心裡明白得很,與其說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怕他,倒不如說她們躲著他。
“請太子妃娘娘責罰。”
“除了請罰,你們還能做什麼。”南榮淺語憤怒的低吼,那尖細的嗓音中透著絲絲陰森,在空曠的雪夜裡格外的響亮。
她以為,伊心染離開了,便不會再回來,所以她才暫時放過她的。
結果,她又回來了,同時也讓南榮淺語清楚的明白,無論她怎麼努力,都不可能在夜皇和軒轅皇后的心目中佔據那麼重要的位置。
伊心染,頂著南國九公主的身份,卻被夜皇當成親生女兒一般的疼愛著,哪怕是夜皇親生的公主都比不上。在南榮淺語看來,夜皇對伊心染的縱容,那是對皇室裡的三位公主都不曾有過的。
那是真摯的父愛,別說皇家,就連她在自己的親生父親眼裡,都不曾得到過那樣的疼家。
從小到大,她就接受各種各樣的培訓,雖說每一樣都是為了讓她成長得更加的完美,可她也需要自己的時間,她也想要走自己的路。
而她,為了得到父親母親的重視,只能拼命的學習那些枯燥的東西,只為成為他們眼中的唯一。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享受過,父母無私的疼愛。
伊心染那個女人,她到底憑什麼,可以得到夜皇的疼家,還有軒轅皇后的維護。她就是那麼可恨的一個女人,若說以前南榮淺語對伊心染又恨又嫉妒,那麼現在,她便是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
這種恨,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昇華。
“都滾出去,滾——”
“是。”大冬天的,慕欣慕瑤卻是汗流夾背,撐起身子低著頭,倒退著出了房門。
小心翼翼的將房門關上,頓時,裡面傳來摔東西的聲音。南榮淺語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失控發瘋的樣子,長久以來她所維持的溫柔端莊形象,在跟伊心染的初次相鋒中,就被撕得粉碎。
為了挽回形象,她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
然而,在伊心染回來之後,她的努力瞬間宣告破碎。那種還未出手就落敗的滋味,讓她有種憤怒撞牆的衝動。
噼裡啪啦的聲音持續了近乎一柱香的時間,慕欣慕瑤等丫鬟瑟縮著身子站在院子裡,寒冷的風如刀子般刮在她們的身上,凍得她們渾身發抖,嘴唇發紫,身體很快就僵硬了起來。
但凡能摔的東西,通通都被南榮淺語摔完之後,後者的情緒倒也是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面紗不知何時已經從她的臉龐上劃落,銅鏡裡倒映出她有些猙獰的臉,雙眼似淬了毒一般,渾身都散發著陰戾的殺氣。
她的臉,是伊心染毀的。
一道道長長的劃痕,深可見骨,就連司徒落瀾都斷言,在沒有雪膚膏的前提下,絕對再難恢復如初。事實也如司徒落瀾所言,她的臉,毀了。
即便經過長時間的調養,當初那醜陋的疤痕漸漸的變細變淡,深深的顏色也變成淡淡的粉紅色,不細看也並不會覺得難看。但是,對此南榮淺語顯然是不滿意的。
伊心染毀了她的容貌,便在她的心底埋下了一顆隨時都有可能引爆的炸彈。一旦時機成熟,她就會毫不猶豫的除掉伊心染。
沒有一個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尤其是她這樣的女人。
她的臉,幾乎就是她賴以生存的必備條件之一。
夜絕塵,那個她窮盡一生都無法走進他心裡的男人,本以為不會有人能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