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劍猛然被拔出去,鮮紅的血如朵朵紅花,噴濺而出,仿如那灑落在夜裡的血雨,悽美而冷絕。
南榮淺語重重的摔落在地,捂著胸口狼狽的吐出幾口血來,她就那麼趴在地上,看著腳步踉蹌面白如紙的夜修傑,嘴角的笑意越發的苦澀。
他們,真的不能同活,非要有一個死在這裡嗎?
突然,她不想再繼續跟他打下去,她只想快速的逃離太子府,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再跟他動手,她怕她會控制不住殺了他。
她若真殺了他,怕只怕會後悔一輩子。
“殿下。”李棋一直留意著夜修傑,看到他重傷,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飛奔到他的身邊,扶著他,生怕他出點兒什麼意外。
“吩咐你的事情可都辦妥了。”
“殿下放心,有李嘯在不會出差錯的。”
“這裡用不著你,去辦其他的事情,這是本太子跟太子妃之間的事情。”哪怕真要殺南榮淺語,夜修傑也偏執的不希望她死在別人的手裡。
更何況,直覺告訴他,他的太子妃不會僅僅只有這麼點兒本事而已。
“可是、、、、、”
“沒有可是。”
“殿下小心,屬下告退。”雖心中滿是不願,但李棋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得替夜修傑點穴止血之後,又飛身退開。
既然他不能插手兩人之間的戰鬥,那他便只能安靜的等候在一旁,一旦夜修傑不敵南榮淺語,那他便衝上前去,誓死也保護好夜修傑的安全。
“夜修傑,還能拿得起劍麼?”抹去嘴角的血,南榮淺語將劍插在地上,支撐著自己站起來。
那晚在伯昌候府地下室裡,她便告訴過父親南榮昌,讓他不要再有任何的動作,靜待夜絕塵跟伊心染帶人前去血月城之後才行動,如此拿下夜國才是真正的輕而易舉。
她不否認在這期間,夜絕塵會推遲去血月城的時間,但只要將事情處理妥當,再將所有的線索都一一掐斷,那麼他就算想查,也無處可查。然而,南榮淺語卻還是低估了夜絕塵的能力,即便南榮昌處理事情幾乎沒有留下什麼線索,依然還是被他順藤摸瓜,找到了頭上。
不但如此,還掌握了很多的證據。
南榮淺語猜到南榮昌會在伊心染生辰時動手,她再三提醒莫要選在那天行事,結果她沒能等來父親南榮昌的回覆,反而等到了夜絕塵帶兵前去伯昌候府捉拿她的父親。
她自認擅長揣度人心,可她偏偏從未猜到過夜絕塵的心,每每都讓他打得措手不及。
既是帶兵前去伯昌候府,便是說明一個問題,夜絕塵手中掌握的證據,足以毀滅整個伯昌候府,叛處他們一家人死刑而不引起朝野動盪。
慕欣告訴南榮淺語這個訊息的時候,她就知道,伯昌候府完了,而他們在夜國隱藏的那些勢力,若是不盡快轉移,也都將完了。
於是,她準備拋下太子府中的一切離開。
而夜修傑,已經等在她的門外。
“你都拿得起,本太子自然也拿得起。”胸口這一劍,若非沒有刺正,夜修傑只怕得當場生亡。
莫名的,他能感覺到南榮淺語刺向他時,故意偏了劍鋒。
搖了搖頭,甩開多餘的心思,他今晚必須拿下南榮淺語,要是讓她離開了太子府,必然會鬧出更大的風波。
那樣的險,夜修傑冒不起,也賭不起。
“那就再來一場,生死各安天命。”
“好,生死各安天命。”
當李嘯趕來,夜修傑與南榮淺語又再次帶傷過了數百招,兩人的肩,腰,腿皆是受了傷,可謂是誰也沒有討到便宜。
那些暗哨徹底被掌控起來,太子府也恢復了平靜,府外的御林軍也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可是他們的目光,無不齊刷刷的看向半空中,打得異常激烈的一黑一白兩個人。
刷——
長劍緊貼著南榮淺語的脖子劃過,鋒利的劍鋒割破黑色的面巾,同時將面巾挑落,露出一張完好如初的美麗臉龐。
赫然便是南榮淺語未曾毀容之前的容貌,她的臉上早已經沒有那兩道長長的,醜陋的疤痕。
“你——”
“拿命來。”微微怔了怔神,南榮淺語鳳眸掠過一道冷光,作勢狠撲向夜修傑,兩人對掌轟向對方,各自倒退數十步方才穩住身形,嘴角皆是被震得流出了血。
正在這時,南榮淺語再次發動進攻,黑色的身影似夜裡的極光,突然凌空翻了幾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