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輦外,一句不少的將四人的對話聽進耳中,良辰皺了皺眉,也說不出哪裡奇怪,朝著敏郡候投去一記眼色,垂下頭不緊不慢的走著。
“嬤嬤,現在怎麼辦?”雪芷抓著九公主的手,急得眼眶泛紅,又看了看孤霜,小聲道:“你有別的辦法嗎?”
“如果進城後,公主殿下依舊沒醒,就直接面見戰王,告知公主殿下身體不適,昏了過去。”不管怎麼說,九公主殿下已經從南國到了夜國,舟車勞頓突然病倒了也不是不可能,就算讓太醫前來診治也只能說出公主殿下體弱,不至於藉此問罪。
此時,孫嬤嬤不禁要感謝南皇,他的手段就是比別人高明,至少還留給了公主殿下稍做準備選擇的機會。
“就這麼辦吧。”
兩個丫鬟在孫嬤嬤的指揮下,動作伶俐的為伊心染換上華麗精美的紅色喜服,雪芷靈巧的雙手很快就為伊心染化了一個清純又不失嫵媚的妝容,恰到好處的將伊心染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蛋修飾得完美無缺。
其實,伊心染本就生得傾國傾城,明豔動人,根本就不需要怎麼刻意的為她化妝,稍稍裝點一下就是極美的。尤其是伊心染那雙清澈中透著絲絲冷冽的眸子,流轉之間,莫不令世間男子都為之傾心。
只可惜,如今那雙眸子緊緊的閉著,纖長的眼睫卷而翹,在盼瞼處投下寸寸陰影。
錦城內隱隱傳來百姓們此起彼伏的高聲呼喊,“恭迎公主殿下,恭迎公主殿下、、、、、、”孤霜小心翼翼的挑起窗簾,水眸掃過跪了一地黑壓壓的人群,秀眉輕蹙的同聲不由得感嘆,若是公主殿下清醒著,看到這樣的場景,又會作何感想。
“嬤嬤,戰王殿下率領的迎親隊伍就在前面。”
話落,拿起鳳冠輕輕的戴在伊心染的頭上,最後孫嬤嬤將蓋頭蓋在鳳冠上,掩住那一張絕色容顏。
“恭迎公主殿下、、、、、、、”
自城門往裡走,長長的街道上跪滿了夜國的百姓,喜悅的恭賀聲綿延不絕,仿如洪鐘般震耳欲聾。
或許是百姓的喊聲太大,以至於將昏死過去的伊心染吵醒了,鳳眸輕睜,入目的依舊是最初醒來時看到的鮮紅蓋頭,還有身上鮮紅的嫁衣。
苦笑著輕扯嘴角,不禁悲從心來。
盛世的訂婚典禮上,她成了最大的笑話。
未婚夫的情人挺著大肚子,叫囂著朝她砸了一個高腳杯,莫名其妙的魂穿異世,重生在一個不受寵的和親公主身上。
昏死過去之前,那些完全不屬於她的記憶如洪水般湧進她的腦子裡,可笑的是她竟然有感同身受的錯覺。
回想她是怎麼出嫁到夜國來的,伊心染就不由得為那個已逝的九公主伊心染抹上一把同情淚。那一天,南皇十年後第一次走進她的寢宮,只為了告訴她準備一下,遠嫁和親到夜國,沒有絲毫可以商量的餘地。
任由她跪在金棲殿外,三天三夜風吹日曬。
第四天的夜裡,她終於選擇了以一種極端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她不要和親到夜國,她不要跟相依為命的哥哥分開,既然不能留下來,那麼她死了,就不會遠嫁到夜國,她的父皇也就再沒有威脅哥哥的籌碼了。
一柄長劍,輕劃過纖細的脖頸,血流如柱,似在悲泣上天的不公。
那一夜,整個南國皇宮都驚動了,南皇為了保住她這顆棋子,不惜用了聖藥,還將她脖子上的傷口治癒得沒有一絲痕跡。只是那一夜之後,九公主伊心染就再也沒有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對外南皇宣稱九公主身體不適,直到夜國迎親使臣進了皇宮,許皇后的貼身宮女頂著九公主之名上了金殿,拜別了南皇,接受了冊封,而真正的九公主早已經躺在御賜的鳳輦之內,天衣無縫的隨著夜國使臣前往夜國和親。
為了以防萬一,南皇給伊心染服了一種奇藥,不會影響她的身體,也不會讓太醫察看出什麼端倪,讓她一覺安睡到夜國都城,真可謂是將時間恰得剛剛好。
指尖深深的掐進肉裡,天生性格開朗的伊心染低聲對自己說道:“從今以後你就是南國九公主伊心染,嫁人就嫁人吧。”
爸爸媽媽眼中的好男人東方霧原來不是個好男人,哥哥們以為了解的東方霧實際上是個始亂終棄的花心大蘿蔔,與其嫁給那個心口不一的壞男人,不如賭一賭現在自己會不會嫁給一個好男人。
適應極強的某女,沒心沒肺的拋開那些複雜的東西,南國她已經離開了,以後也不會再回去;而夜國將是她重新要生活的地方,以後只要乖乖的做她的戰王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