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甩了甩了手中的拂塵,招來一個小太監,慎重的交待幾句,打發他去戰王府傳話。
太子府
“司徒公子裡面請,太子殿下已在花廳等候。”
“有榮曾管家帶路。”司徒落瀾一襲銀色錦袍,墨髮高束,面冠如玉,溫文爾雅。
“請——”沒有過多的客套,管家一路領著司徒落瀾,不多時就已經到了花廳,恭敬的沉聲道:“太子殿下,司徒公子到了。”
夜修傑負手而立,臨窗眺望著碧水依依的湖水,低低的應了聲,抬手示意管家退下,一個丫鬟很快就端來茶水放在桌上,低著頭又退了出去。
“見過太子殿下。”
倘若對面站著的男人是夜絕塵,司徒落瀾是沒可能如此表面而客氣,言行舉止都透著幾分疏離。
猶記得,幼時的他們曾經是最要好的兄弟,是什麼時候,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也越來越陌生。
童年時期的美好回憶,也只能是一段塵封的記憶。
“跟我說話一定要這麼客氣嗎?”看不見的地方,夜修傑的眼裡掠過一抹難以言預的憂傷。
那麼的明顯,那麼的疼痛。
怪只怪,那時的他們,愛上了同一個女人。
一瞬間的情緒很快就被他收起來,再看向司徒落瀾時,是他一貫的尊貴優雅,嘴角噙笑,溫文有禮。
“呵呵,怎麼會。”
“咱們坐下談談。”面對曾經的好友,夜修傑始終無法抬出自己的身份,自稱本殿。
在他的內心深處,也渴望被理解,也渴望擁有朋友。
只是那件事情過後,那些美好的一切,統統都棄他而去,再也尋不回來。
“嗯。”優雅的落坐,司徒落瀾垂眸不語,如玉的手端起茶杯嗅著茶香,輕抿一口仍就減不去那一口的苦澀,“好茶。”
“知道你好茶,江南新產的茶,雖說不是貢茶,但是味道極好,既然你喜歡,等會兒帶些回去。”夜修傑放下茶杯,敏銳的察覺到些什麼,一時間又說不清楚是什麼。
“好。”
“淺語的臉、、、、、、”比起太醫院那群墨守成規的太醫,司徒落瀾的醫術略微是要高一籌的,不想看著南榮淺語發瘋的樣子,就只能想辦法治好她的臉。
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顫,漆黑的雙眸望進夜修傑的眼裡,輕聲道:“太子妃臉上的傷口太深,想要恢復如初很難。”
“只有雪膚膏才能讓消除疤痕嗎?”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夜絕塵的個性,這一次他肯放過南榮淺語,不是因為他念舊情,而是因為他是他的大哥,賣了他一個面子。
倘若再有下一次,他是真的會下死手的。
兩年多來,夜修傑生活在愧疚裡,矛盾著,自責著,卻是從未後悔過自己當年搶走南榮淺語的決定。
因為愛,所以他不惜威逼利誘。
當夜絕塵怎麼也不願意拿出雪膚膏治癒南榮淺語臉上的傷時,他開始懷疑,開始迷茫,他的好弟弟,真的愛過南榮淺語嗎?
若是愛,怎能如此絕決?
還是說,他移情別戀,愛上了他的王妃伊心染。
若是不愛,他又怎麼會將伊心染捧在手心裡疼著,護著。那樣的溫柔,縱使是曾經的南榮淺語也沒有得到過。
“也並不是非雪膚膏不可,只是用其他袪疤的藥,需要長時間才有效果,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上次跟夜絕塵相談,已過去半月有餘,他遠遠的離開了錦城,沒成想剛回到家就被請來了太子府。
“有辦法就成,時間長短倒不是問題,你也瞭解淺語的個性,若是好不了,她根本接受不了。”
“太子妃愛惜容顏乃是女子本色,回府之後我會將藥方吩咐家丁送過來。”突然間想起伊心染看到傷疤時的神情,嘴角不經意間劃過一抹柔和的淺笑,也只有那心思淨純之人,才不會只注重容貌,而是注重個人的涵養。
不難怪,塵會被她所吸引。
“落瀾,那就有勞你了。”
“太子殿下不必客氣,如此落瀾便先行告辭,出門還未來得及給父母請安。”
“曾管家,送司徒公子出去。”
司徒落瀾起身,銀色的袍角劃出優美的弧線,漸漸消失在夜修傑的視線裡。
連你的笑容,也都給了別人,不再屬於淺語了嗎?
明明應該感覺到很開心的,心裡竟是越發的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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