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談話告一段落,廳裡很安靜,許天霸倒是沒有再開口說話。
半個時辰悄然而逝,端在手裡的茶水是換了一杯又一杯,饒是脾氣修養極好的人,也忍不住心頭有些惱火。
更何況,這個還未見到伊心染就如同被給了下馬威的昌離候許天霸。
“王妃久病剛剛痊癒,許是起得遲了些,老奴這就前去看看,勞煩候爺稍等片刻。”韓忠拱了拱手,微微行了一個禮,退出了前廳。
穿過走廊,拐彎走進花園裡,從後院出來去往前廳,這條路是最近的,王妃肯定會路過這裡,他且耐心的等著。
想起那昌離候難看陰沉,有氣又撒不得的模樣,當真是憋得他險些內傷。
王妃給的下馬威,果然不同凡響。
“怎麼了王妃?”
步下蘭雪橋,伊心染抬頭望天,打了一個噴嚏,摸了摸小鼻子,暗忖誰在背後說她壞話,讓她連走路都不得安寧。
“沒事兒,就是鼻子有點兒癢。”
“估計那個昌離候要等得不耐煩了,就該讓他好好的等著。”姓許的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宮裡的許皇后就是惡魔。
雪芷低著頭咬著唇瓣,她的命是四皇子救的,她發過誓會用自己的性命守護九公主,可是公主都已經遠嫁到夜國,他們還是不願意放過公主嗎?
“來者是客,咱們不能失了風度。”看似無意的拍了拍雪芷的肩膀,伊心染明白她的想法。
“知道了,王妃。”
“雪芷你別想太多,有王爺在,誰也不敢欺負王妃的。”美景可不認為有人膽敢在戰王府裡放肆,敢對王妃出言不遜。
“走吧。”現在的她,不再是南國那個無依無靠的九公主,而是一個有著強大靠山的戰王妃,誰敢在夜國動她一根頭髮。
半個時辰前,孫嬤嬤突然靠近她,說是有些話要私底下告訴她。這一談就是整整半個時辰,否則,伊心染早就見了昌離候,甚至已經打發他離開了。
南國的龍脈,竟然握在她的手裡。
難怪許皇后容不得她,恨不得她死。
最可笑的是,南皇從頭到尾竟然對龍脈一事毫不知情,當真是愚蠢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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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有什麼不能等我見過昌離候回來再說嗎?”
若非看在孫嬤嬤神色異常,眼神閃爍又猶豫不決,伊心染肯定會堅定自己的意見,不會立馬就聽她要說什麼。
深深的看了伊心染幾眼,咬咬牙,狠了狠心,孫嬤嬤重重的跪到地上,許皇后既然已經派了她的親兄長前來,必然是肯定了那東西就在公主殿下的手裡。
原原本本的將事情告訴伊心染,憑著她的聰慧,肯定不會讓許天霸瞧出什麼來。可要是不說,只會暴露得更多,將殺機引到她的身上。
“嬤嬤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孫嬤嬤的舉動,著實嚇了伊心染一跳。
“公主殿下,你聽老奴把話說完,一定要記著這些話,以後莫要對任何人提起,哪怕是你的夫君戰王爺。”
雖然夜絕塵對公主很好,那段日子時時刻刻的守著公主,親自照顧公主,可是早晚有一天公主會離開夜國,回到她自己的家裡,就像她夢裡囈語的那樣。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伊心染沒有再說什麼,晶亮的雙眸看著她,無法想象她所佔據的這具身體,到底還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你說,我聽著。”
“皇太后在世時,許皇后不敢對公主的母妃,也就是當年的皇貴妃動手,雖是處處針鋒相對,卻也沒有討到好處。”
孫嬤嬤彷彿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裡,滿是皺紋的臉上表情很是豐富,或歡喜,或難過,或悲憤欲絕,伊心染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她。
“直到皇太后病逝,許皇后就明目張膽的對皇貴妃出手了,處處打壓。先是安插謀反叛國的罪證,除了皇貴妃的孃家,後又下毒一點一點折磨死了皇貴妃,接二連三對四皇子和公主出手,她那是要斬草除根呀。”
“後來怎麼樣了?”在她所接受的記憶裡面,對於母妃的記憶很模糊,想來那時候的她也不過只有幾歲而已。
“皇上熱衷於皇權,又怎能忍受他妃子的孃家人謀反,於是牽怒皇貴妃,不但廢了皇貴妃的封號降為貴人,更是再也不見皇貴妃,一直到皇貴妃臨死的那一天。”
“這些跟你要對我說的,有什麼聯絡嗎?”每聽孫嬤嬤說一句,伊心染的心就一點一點的收緊,那是這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