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面。
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夏奇就算是他的狗,死之前也不能讓別人拂了他的面子,否則以後他石斑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那、、、、、”
“大哥,咱們兄弟三人當初結拜時就發過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雖不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老三不在了,我這個做二哥的心裡也很難受,如果夏奇來了,咱們問清楚老三的死因,要是那個狗東西膽敢見死不救,我就第一個宰了他給老三出口怨氣。”知道黃硝想要說什麼,石斑乾脆打斷他的話,先下手為強。
想要不問緣由,走個過場就處決了他的人,那也得問問他石斑答不答應。
要不是這些天夏奇總是昏昏沉沉,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暈迷的,石斑一早就從他的嘴裡打聽出他想知道的事情。
夏奇那小子要是真出手幹掉了劉培,說什麼他也要保住他的小命,就因為他夠狠。他的手底下不養廢物,越狠的他越是喜歡,越是倚重。
“有老二這句話大哥就放心了,畢竟夏奇是你的人,大哥有所擔心也是不可避免的。”黃硝憋了一口怨氣,不管夏奇怎麼說,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取他的命,替老三出氣。
這個老二是越來越不聽他的話,處處與他作對,不給他情面。老三劉培可說是他的左膀右臂,眼下老三死了,為了不讓老二做大,他必須要有所準備,否則指不定哪天,他的命也會被老二給滅了。
明知道他的心思,還敢拂他的面子,顯然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裡,這樣的兄弟,他黃硝可要不起。
“大哥過慮了,小弟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老三是我的兄弟,一個小小的夏奇怎麼能跟他相提並論。”結拜之初,石斑是非常喜歡劉培那個弟弟的,兄弟之情何時變了,他也想不起來,更不願意回頭去想。
雖是異姓兄弟,卻是情同手足,勝似親兄弟。
“報——”
“說。”
門外響起傳報聲,黃硝斜坐在鋪有虎皮的騰龍椅上,粗啞的嗓音從骨子裡透出一股霸道的殺氣。
“夏奇帶到。”
“讓他獨自進來。”
夏奇兩隻手上都有傷,纏著厚厚的紗布,右腿上傷得最是嚴重,獨自行走異常的困難,俊秀的眉頭堆成兩座小山峰,愁雲慘霧化都化不開。
幾乎是一步一頓的緩慢移動著,走進正屋大堂時,額上已經密佈一層豆大的冷汗,腿上的紗布滲出血水來,疼得他咬緊牙關。
“夏奇見過大當家,二當家。”
屈腿準備下跪行禮,石斑眼中的笑意依舊,嘴角微微勾起,朗聲道:“你腿上有傷,大哥素來公私分明,不會介意的。”
夏奇一愣,低垂著雙眸,沒有抬頭,保持著雙腿微屈的姿勢。
他承二當家的情,但也不能拂了大當家的面子,大當家沒有開口,他就得這麼僵著。有那麼一瞬間,夏奇甚至覺得二當家是故意的,要說一下子跪了下去,他最慘不過多在床上躺兩個月,但這要跪不跪的,當真是讓他苦不堪言,虛汗直髮。
許是他臉上萬分痛苦的表情,取悅了胸中怒火燃燒的黃硝,陰沉著聲道:“起來回話。”
“還不快謝謝大當家。”
“夏奇謝過大當家。”
咬著牙站直身子,夏奇面色蒼白如紙,冷汗直冒。不等黃硝開口詢問他三當家的死因,啞著聲道:“首先,夏奇要向大當家跟二當家請罪,要不是夏奇嫉妒三當家劫了那一批美人兒回山寨,就不會在沒有接到大當家的命令,就私自領了一隊人馬想要出去劫回更美的一批女人回來。”
石斑垂眸,視線落在翹起的腳尖上,白晳的手掌握著茶杯送置嘴角,輕輕的抿了一口,靜靜的聽著,沉默不語。
“接著往下說。”短短五個字,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字從嘴裡蹦出來的。長袖中雙拳緊握,果真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教養出什麼樣的奴才。
夏奇就跟石斑一樣,都不把他放在眼裡,該死。
不等他問話,就搶在他開口之前回話,將他置於何地。誰先開了口,主動權就落在誰的手裡,他已然失了先機,怎能不怒,心裡怎能不窩著一把火。
好,好得很,就讓他好好的聽聽,夏奇能不能說出一朵花來。
“在錦城外的幾個小鎮裡,的確劫了幾個姿色不錯的女人,回來的途中在雁不歸外,撿了一個受傷昏迷傾城絕色的女人,後來又有個絕色美人冒出來說是昏迷女子的姐姐,屬下就把她們兩個一同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