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他而言,縱使是皇位,也沒這兩個女人重要。
她們兩個對他的意義不同,也便沒有誰比誰重要,在他心裡都一樣的重要,一樣的不能割捨。
“當然有聽。”夜月渺輕靠在他的肩頭,很多事情伊律瑾不說,她也不問,但就算如此,她彷彿也明白他的心事,“剛剛我有在想九兒聽到那些謠言將會有的反應,不自覺就笑了。”
她家九兒可不是俗世女人所能比擬的,別人在意的事情,她可不一定會放在眼裡。
“依月兒之見,她會有什麼反應?”
夜月渺嘟起紅唇,鳳眸一眨不眨的望著他俊毅非凡的側臉,輕輕踮起腳尖湊近他的耳朵,一陣輕聲呢噥軟語。
漆黑深邃的眸子似沉寂的大海,偶爾掀起的一絲波瀾,亦是有種壓抑得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他竟是忘了,他的染兒早已蛻變,又豈能再用尋常的眼光去看待她。
只是,無論她如何變化,依然改變不了她是他妹妹的事實。
血脈親情,即便是死,也無法將之斬斷。
“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
“沒有。”
“那…。”後知後覺,夜月渺在宮裡時,也曾在夜皇的御案上看過關於伊心染的情報。
情報上描述的伊心染,可謂是跟她見到的,完全就是不同的兩個人。
如果不是她們有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甚至所有證劇都證明她就是南國九公主伊心染,就連她都曾經有過懷疑。
作為伊心染的親哥哥,與之相依為命相處了十多年,要論瞭解誰也比不上伊律瑾。
她這麼說,難免有些不妥。
“那才是真正的染兒。”
“第一次見她,我就好喜歡她,那時候真恨不得自己有一個那樣的妹妹。”她是夜國的長公主,夜皇也不是隻有她一個女兒,她之後還有三位公主,可她跟她們就是親近不起來。
唯有伊心染,哪怕知道她是南國的公主,有可能會是南國派來的細作,縱然她表現得那般的與眾不同,夜月渺仍是無法抗拒她,拋開所有的懷疑與她接觸。
後來想想,如若當時不是她拋開所有戒備,真心實意的接近伊心染,那丫頭也不會真的接受她,然後以命相護於她。
所謂真情,可不正是如此。
你以真心待我,我便真心相待;你若懷有目的,我又何必作繭自縛。
一切的一切,皆是源於一顆真誠的心。
“她也是你的妹妹了。”他的妹妹,可不就是她的妹妹。
抬頭對上伊律瑾戲謔的眼神,夜月渺紅了臉頰,嬌嗔的道:“你,不正經。”
“哈哈。”
“別鬧,我有正事要問你。”
“你問。”
“金鳴關那邊……”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進夜月渺的房間裡,之前被她一鬧,伊律瑾也把後來要說的給忘了,此時見她欲言又止的,心中難免一疼,“傻月兒,你想問什麼直接問便是。”
夜月渺那傢伙搶了他妹妹,他心裡的確是千百個不高興的。
當年,他尚還是南國隱忍的四皇子,手中雖聚集著自己的力量,但卻不足以與當時的南皇對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唯一的妹妹和親遠嫁夜國。
沒人知道,看著自己妹妹為了不去和親,一次次傷害自己,甚至尋死的時候,他承受著怎樣的煎熬,偏偏他什麼也做不了。
夜國使者前往南國迎親的那天,他的妹妹依然昏睡著,什麼都不知道就被送上了花轎,而他也在暗中操控,發誓一定會帶她回家。
終於,他漸漸有了能力,以為可以帶她回家的時候,卻猛然發現,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小心翼翼護著的妹妹,已經徹底的蛻變,已經有了自己的力量,甚至還用那力量來保護他。
久別之後,兄妹兩人的初次見面,當伊心染笑望著他,喚他哥哥的時候,伊律瑾內心裡的某根弦,轟然崩斷。
似有什麼劃過心間,卻又轉瞬即逝。
滿心的懷疑,最終化為對她無言的寵溺,只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
他的妹妹,愛上了夜絕塵。
住在戰王府那段時間,作為一個男人,伊律瑾是親眼目睹了夜絕塵對她的縱容與寵溺,於是,心中仍怨恨夜絕塵搶了他妹妹的伊律瑾,漸漸學會了釋懷。
他一直都知道,饒是他是伊心染唯一的哥哥,能夠陪在她的身邊一輩子,寵著她一輩子,卻永遠都不能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