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聾,聲聲刺激著人敏感的神經,溫熱的血噴濺而出,染紅了遍地的黃沙。
厚重的城門之外,遍佈著橫七豎八將士的屍體,風拂過帶起似是永遠也無法消除的血腥味,令人的記憶也不禁停留在這一刻,升起滿心的悲涼之感。
戰爭,就是這麼殘酷。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不多時,緊閉的城門緩緩開啟,發出古老的聲響,一身著青色盔甲的年輕將軍帶著一群士兵從裡面走了出來。
年輕挺直的身影,端坐在馬背上,厚實的兩隻大手,一隻緊握著韁繩,一隻則緊握著一柄通體泛著青黑的長槍。
他神情肅穆,黑眸深沉,仍是無法掩去看到這大戰之後,無限淒涼戰場的悲涼。
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將鮮活的生命留在戰場的將士,又豈止千千萬萬。
然而,這場仗,他們有著不得不打的理由。
若退,結果便是國破家亡。
他們怎能奢望,不計一切代借都要攻打下南國的蕭,蒼兩國,以仁慈之心對待他們南國的百姓。
假如他們心中尚有仁慈,又怎會主動挑起戰爭,鬧得天下民不聊生,烽煙四起,戰事不斷。
“小姐,起風了,回屋吧。”剛開始伺候夜月渺的時候,卓婭稱她軒轅小姐,看似恭敬實則心裡並不服她。
隨著跟在夜月渺身邊的時間越來越長,越發瞭解夜月渺,卓婭開始稱她小姐,證明她是從心底裡認可了夜月渺。
從此,她心甘情願以自己的生命,護夜月渺的周全。
“沒看到他,我不放心。”夜月渺站在城主府的門口,頭也不回的道。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南皇伊律瑾。
接收到夜絕塵傳給伊律瑾的信後,繼夜絕塵親自領兵前往金鳴關,伊律瑾帶著夜月渺也從南國出發,趕往了習鬱城。
習鬱城位於南國西北方,只要越過了習鬱城,那便意味著距離南國皇城越來越近。
再過十座城池,那就能直逼皇城,拿下南國四分之二的領土。
伊律瑾趕來之時,蒼國太子蒼狼正領兵攻破了清平城,正欲一鼓作氣的再拿下習鬱城,卻被伊律瑾的到來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於是,兩軍對陣,伊律瑾險勝一籌,將蒼國大軍逼退,現紮營在清平城中,與退守習鬱城的南軍呈對峙之勢。
“皇上不會有事的,小姐放寬心就好。”
“嗯。”微不可聞的應了聲,夜月渺仍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大門口,除非親眼看到他,否則她的一顆心實在難以安靜下來。
夜國被幽冥堂牽制,堪堪只有守國之能,無法騰出手來相助南國,而反觀南國,同時受到蕭國,蒼國,兩國的圍攻。
城池的丟失在所難免,目前為止落入蕭蒼兩國的城池,已經多達近二十座,可想而知伊律瑾的憤怒。
他隱藏自己的實力,登上皇位,短短時間之內便將南國穩定下來,朝野上下無人膽敢不服他,又怎會是個軟弱之人。
蕭蒼兩國腹背夾擊南國,作為南國的一國之君,伊律瑾也沒道理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囂張輕狂,交戰中也收復了不少丟失的城池。
無奈,以一敵二,還是很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畢竟,無論是蕭國,還是蒼國,實力比起南國來說,都只強而不弱。
曾經,南國也很強,但在先南皇手中那幾十年,已經將南國的國力漸漸削弱,更在三年前與夜國大戰,動搖了國之根本。
短短時間之內,也堪堪只夠休養,如何再能承受蕭蒼兩國的聯攻。
若非伊律瑾,只怕南國落敗的趨勢將越發的明顯,要面臨的情況就不是丟二十座城池,而是被滅國的恥辱了。
西北方向有伊律瑾親自鎮守,蒼國暫時只能止步於此;東南方向自有伊律瑾親自提拔起來的大將軍鎮守,倒也不會給蕭國可趁之機。
而且伊心染將夜絕塵給她的三千隱衛,重新組織訓練過一次,離開之後雖不說將隱衛都派給了伊律瑾,但其中三分之二的人,伊律瑾都有權調動為他辦事。
在這三分之二的人裡面,大統領,二統領都未曾離開南國,而是就近保護著伊律瑾,以他的生命安全為首要任務。
夜絕塵回夜國之後,也不曾動用給伊心染的隱衛,至少在他看來,有那些隱衛在,伊律瑾跟他皇姐的安全都有保障。
不管戰事發展到怎樣一個糟糕的境地,至少那些隱衛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他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