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著她,因為他們的注視沒什麼惡意,伊心染也就沒怎麼在意。
只要不是想對她出手的,她也沒必要招惹更多的麻煩。
從馬蹄下救下那個孩子,伊心染的確非常的憤怒,那一刻她竟然有想要殺人的衝動。
殺意在心頭湧動,可當她抱著那個小男孩兒,看著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聽著他奶聲奶氣喚她的聲音,伊心染又覺得自己不該造下殺孽。
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多大了,是不是也跟那個小男孩兒一樣的可愛,一樣的讓人瞧了就打心眼裡喜歡,她只知道少一份殺孽,就算是為他們多積下一份福緣。
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不是每個孩子落難的時候都有幸被人救下,那個小男孩兒是遇上了她,其他沒有遇上的呢,是不是就要慘死於馬蹄之下。
不得不說,伊心染由著七公主把事情鬧大,也有殺雞儆猴的意思。
相信目睹過那一幕的人,將會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在街上將馬車駕得那麼快。
從葉城一路來到雅惠城,伊心染打探到了不少的訊息,小到整個西悅皇室,大到龍恆跟南旭的皇室秘辛,她都多多少少有些涉獵。
剛買到那些訊息的時候,她對整個西悅的現狀還持保留態度,縱使是聽聞了那些公主跟王子間明爭暗鬥的流傳,她也沒有太早下定論,然後一竿子打死。
哪裡知道她跟西悅皇室中人的第一次碰面,竟然會是那樣的場面。
聽著七公主那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來,那一刻伊心染真的有些寒意,同時更多的是為西雅女皇覺得惋惜吧。
也許她不是九公主伊心染本尊,又也許她對西悅真的沒有什麼感情,因此,她其實並沒有憤怒,那絲憤怒也僅僅只是因為她視人命為草芥。
並且,那條命還是一個孩子的。
所以,她怒了。
不是因為西悅皇朝,也不是因為別的什麼,而單單只是因為那個孩子。
縱使淪為一縷殘魂,西雅女皇仍舊堅守著她一手建立起來的西悅皇朝,然而她的後人,絲毫不能體會她建國的初衷,心裡想的,眼裡看到的,只有那個掌握生殺大權的冰冷皇位。
她若知曉,必定很難受吧!
畢竟,西悅皇朝是她窮盡一生的心血。
哎!
伊心染很煩躁,她猛的自床上坐起來,揉了揉披在肩上的長髮,她若是就這麼放任西悅如此發展下去,那豈不是……
該死的,還真是傷腦筋。
說認真的,伊心染真不想捲進這池渾水裡,可若不進去吧,她又覺過意不去。
再說了,現在的她根本聯絡不到西雅女皇,也不知她身在何處,更沒有辦法找到回飄渺大陸的路,與其就這麼待著,倒不如還是完成她的使命吧。
或許,這還真就是她的命,逃都逃不掉。
三公主跟四公主是自己出手傷的自己,讓她們離開,伊心染不過只是想看看她們如何向她們的母親解釋那件事情;至於當街痛打七公主,則是想看看一向張揚的語蘭公主會怎麼做。
究竟是忍,還是不忍。
她若忍不住出手,伊心染便能強勢迴歸,於她也算有利。
她若不出手,伊心染也不著急,她且等著看看鳳凰宴究竟是個什麼宴。
至於暗處注視她的人,伊心染倒是不會感應錯,其中兩個男人跟她有血緣關係,並且那兩個人裡面有一個男人,是至今為止她見過血純最為純正的。
得來的訊息說,西悅這一代年輕子孫,七公主血脈最為純正,其他的公主遜色一些,至於幾個王子,血脈也都只是過得去而已。
看來,那只是過得去的背後,藏著挺有趣兒的東西。
至少在伊心染的感應中,她知道那個男人的血脈比起七公主不知純正了多少。要是她沒有猜錯,那個男人估計是這一代人裡面,血脈最純正的。
他是故意隱藏,還是……
正當伊心染想得很入神的時候,房門被人從外面‘砰’的一聲,直接就踹開了。
也沒等伊心染有所反應,一道身影如同一陣狂風似的颳了進來,而後就是他怒吼的聲音在房間裡不斷的迴盪,再回蕩。
“你知不知道她是誰啊,你就拿鞭子抽她?”
“你這丫頭還真誰都敢揍……”
“你說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是你不敢做的。”
“……。”
南宮承銳衝進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