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
宮女的服飾較之太監要稍微豐富一些,同樣是分為年長嬤嬤所穿的,姑姑所穿的,以及小宮女所穿的。
嬤嬤的衣服是統一的湖藍色,姑姑所穿的衣服顏色略微要鮮豔一些的藍綠色,小宮女的宮服則有粉紅跟粉藍兩種顏色。
衣服的顏色是特定的,但衣服上的圖案卻是可以自己動手加以改動,對此並沒有特殊的要求。
因此,當穿著一襲以藍綠色為底,用絲線勾勒出幾朵荷花形狀圖案的清平姑姑站在殿外對著三皇子伊靖宇福身行禮問安時,一直不管不顧往前走的伊靖宇,總算是停下腳步,抬眼看了她一眼。
這個女人是母后身邊的紅人,哪怕是身份尊貴如伊靖宇,也不得不賣她三分薄面。
畢竟,他不是那個時時刻刻伴在許皇后身邊的人,他也防不住某些人在背後嚼他的舌根不是。
對於這類說得上話的女人,自然是拉攏比得罪,對他有利得多。
至少,他不用擔心有人會在他背後捅刀子。
“清平姑姑請起。”縱使心中百般的不耐煩,但伊靖宇面上卻未表現出分毫,舉止得體的虛撫了清平姑姑一把。
他只需要對這個女人表現出幾分假意的敬重,便能換得她對自己的好感,從而在母后的耳邊適時說他幾句好話,這樣的買賣伊靖宇自是喜歡的。
其實,伊靖宇也真得太多了些。
就算他對清平姑姑不好,哪怕是甩臉色給清平姑姑瞧,後者也不敢對他怎麼樣。
說到底,她不過只是一個身份低賤的奴婢,她所想要的榮華與富貴,前提都建立在她所要依靠的人身上。
因此,只有將伊靖宇推上皇位,讓他成為皇帝,而許皇后成為皇太后,她的身份才會越發的水漲船高,得到更多的榮耀與權利,凌駕於更多的人之上。
所以,哪怕她是真的心裡不痛快,也只能咬牙忍著。
誰讓她天生就不是做主子的料呢?
“不知娘娘醒了沒有,且讓奴婢讓進去看看再喚三皇子可好。”在皇宮內院裡呆了數十年,不管曾經再怎麼善良,都已經變得心機深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清平姑姑也瞧得明白,心裡跟明鏡似的,對著伊靖宇點了點頭,輕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許皇后是什麼性情,作為她兒子的伊靖宇心知肚明,來時的急躁情緒已經被他壓了下去,心態也平和了不少。
只是一想到伊律瑾,他就恨得牙癢,氣不打一處來。
約莫過了一刻鐘左右,就在伊靖宇快要耐不住性子,要衝進殿內時,裡面傳出清平姑姑的聲音,“娘娘請三皇子進來。”
輕掀袍角,伊靖宇大步走進殿內,對著端坐在主位上,雍容華貴,面容姣美的女人,他的母后恭敬的行禮,沉聲道:“兒臣給母后請安,母后萬福。”
四月裡的天氣,仍就微微有些涼,但冬裝卻已是換下,穿上了顏色鮮豔,復有生命力一些的春裝。
許皇后斜坐在主位上,手肘輕抵著矮几,半托著下巴,一襲絳紅色的鳳袍襯得她膚白勝雪,氣勢逼人,金色的絲線繡出的五尾鳳凰栩栩如生,華麗又尊貴非凡。
她半瞌著眸子,精緻的妝容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嫵媚的氣質,無從判斷她的年齡。
“你怎麼來了?”許皇后看也沒看伊靖宇一眼,語氣冰冷,彷彿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可以說,自從伊律瑾離開南國,前往夜國的那一天開始,她就沒有過過一天的安穩日子,心情一度的壓抑,脾氣也越來越暴躁,就像一個火藥桶,一觸就要爆。
從南國到夜國的路上,她以為是除掉伊律瑾最好的時機,誰曾想她派出去的人,一次比一次的厲害,結果都讓伊律瑾平平安安的脫險了。
也正是在那一次次刺殺失敗之後,許皇后漸漸意識到,原來一直以來都是她小瞧了伊律瑾。
他,竟然隱藏得如此之深。
那麼多年,他就一直在她的面前演戲,一直在所有人的面前演戲,幾乎就欺騙了所有的人。
讓所有人都覺得他沒有任何的威脅,就是一個扶不起來的阿斗,然而,他們都錯了。
伊律瑾,他的身上有著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那是真龍天子的氣度,而她的兩個兒子,一個也比不上他。
這讓許皇后如何能不氣,如何能不怒。
其實,在她的心裡,從未放下過對伊律瑾的戒心,在去夜國的路上派人刺殺他,也是存了心想要試探,以便找出幕後支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