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東方霧為何沒有出聲,那就不是青衣可以隨便臆測的了。
主子的心思,他沒興趣去猜。
“你……”
“你什麼你,你在外面晃了這麼長時間,城主只怕早就醒了,咱們當然有事就得說事,廢話那麼多做什麼。”
黑衣嘴角,眼角齊抽抽,你丫的,既然早就知道這一點,你還讓我在這兒瞎折騰。
房間裡,東方霧眯了眯眼,事實也正如青衣所說,他本就睡得極淺,周圍稍有響動就會驚醒他,更何況黑衣在外面走來走去,他想裝作不知道都難。
回來之後,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安安穩穩的睡過一覺,難得昨晚睡得沉一些,竟然連早上都醒得比平時晚。
“進來吧。”
淳厚的嗓音帶著剛起床時的幾分低迷,甚是動聽,有種懶懶的味道。
東方霧自床上下來,拿起掛在一旁的衣服,動作乾淨利落的穿在身上,然後走到洗臉架旁,簡單的梳洗了一番,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
待黑衣青衣推門而入時,東方霧已經替自己綰好了發,負手而立站在視窗,俯看著繁華的街市以及來來往往的人流,聽著喧囂卻並不顯得刺耳的叫賣聲,周身的氣息突地變得平和,也多了幾分平易近人的味道。
要知道越是看起來平易近人的人,往往就是最不好伺候的人,東方霧便是屬於這一類人。
他出生尊貴,相貌出眾,打小就站在權利的頂端,俯看著世人,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與人俱全的優越感,看似溫潤平和,容易親近,實際上在他的身邊豎著無形的高牆,極少有人能走進他的世界。
青衣跟黑衣並非是自幼便跟隨在東方霧身旁伺候,在他們兩個奉命貼身伺候東方霧之前,跟隨在東方霧身邊的隨侍,呆得最長的也不過才三個月而已。
因此,兩人能一呆就在東方霧的身邊呆足了近十年,不得不說他們有些本事。
“屬下參見城主,城主萬安。”兩人站在距離東方霧三尺開外的地方,單膝跪地,語氣恭敬的道。
“起來回話。”
“是。”
點了點頭,兩人一揮衣袍相繼起身,黑衣微微上前一步,雙手捧著書信,沉聲道:“這是屬下新收穫的情報,請城主過目。”
在豐城,從夜絕塵夫妻將前去刺殺他們的黑衣人盡數滅殺,隨後離開夜國邊境最後一個小鎮踏入東露,黑衣就奉命暗中關注夜絕塵的一舉一動。
他們夫妻非常人,更不能以尋常的眼光去審視,因此,他負責夜絕塵,而青衣則是負責伊心染,意欲雙管其下,結果還是出了意外。
他將夜絕塵給跟丟了,而青衣也壓根近不了伊心染的身,即便遠遠的跟著,也被伊心染察覺到行跡,最後不得不停止所有的行動。
東方霧一直都知道,在他所管轄的血月城中,有太多的人不希望他回來,更不希望他帶著別的人回來。
回程中,即便在他下達了格殺令的情況下,還是有那麼多的人不顧一切的違揹著他的命令,不惜一切代價要取夜絕塵跟伊心染的性命。
從那時夜絕塵跟伊心染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就讓黑衣不得不對他們夫妻兩人保持高度的警惕,多留了好幾個心眼,就怕因自己的大意而壞了東方霧的計劃。
誰讓血月城之危,就係在夜絕塵跟伊心染夫妻兩人身上,在未曾得到證實之前,他們夫妻絕對不可以出事。
雖然他們也如同那些人一樣,時時刻刻都密切監視著夜絕塵等人的動向,一方面他們的確很想知道夜絕塵究竟在血月城中埋下了多大的勢力,另一方面也是一種間接的保護。
同為監視,目的卻是並不相同。
只可惜,他們沒有辦法將事實的真相攤開來說,也就註定會被誤會。
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地步,已經由不得東方霧再堅持自己的意見,繼續保持沉默了。
他不得不停止他與夜絕塵之間無言的一場搏擊,這場短暫的交手,以他先沉不住氣而宣告結束。
“城主,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好不容易將外域的情況穩定下來,一切盡掌握在手。
偏偏這個時候,內域卻又亂成了一團。
如此這般,不得不讓人懷疑,那些不安份的家族,根本就是故意放任外域事態的發展,從而牽制住東方霧的視線,藉機掌控內域。
青衣處事雖說也很是沉穩謹慎,但性子卻要急躁許多,不似黑衣懂得隱藏自己的心思,眼見東方霧接過信看了沉默不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