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無一例外都是鳳凰宴如何如何的,但今年,饒是明天就要舉行鳳凰宴,卻也鮮少有人提及。
“出來。”
一夜好眠,又夢到了夜絕塵跟兩個可愛的寶寶,伊心染的心情是萬分的好。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賴在床上沒有起來,眯著眼還想睡一個回籠覺,繼續做美夢,看看親親老公夜絕塵,抱抱可愛兒子跟女兒的。
結果,醒了就睡不著了。
於是,她只得閉著眼睛,開始一點一點細緻的梳理自己的思緒,從在無焱森林中的黑域沼澤醒來,再到她走出無焱森林,一路來到雅惠城,遇到的人,發生的事,仔仔細細的都從頭想了一遍。
想著她到雅惠城之後,接連發生的事情,伊心染好看的眉頭不禁皺成了一團。
那些發生過的事情,看似一件一件都沒有任何的聯絡,偏偏就是太沒有聯絡,太過順遂,太過完美得令伊心染倍覺不安。
或許,所有事情發生得太理所當然,太完美無缺,才是最大的破綻吧!
本以為,她已經一步一步擺脫了成為棋子的命運,猛然回頭細想,方才驚覺她仍舊是別人握在手裡,牽著鼻子隨意擺弄的棋子。
這種感覺,令得伊心染渾身的氣息驟然冰冷了下去,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微微顫抖起來。
那人心機之深沉,非她所能想象。
如果他連她到烏蓬大陸之後的一切事情都操控了,伊心染真覺得有種後背生寒的恐怖感覺。
她不禁會懷疑,究竟是曾經受過多大的刺激,才會費盡心思佈下這麼大的一個局。
難道,就只是為了針對一個她?
用力搖了搖頭,伊心染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是荒謬,小小的一個她,有什麼值得別人挖空心思,謀劃數十年來對付的。
罷了,既然一直都沒有擺脫對方的操控,一直行走在他的棋盤之上,索性她就放開手,按照他所安排好的,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終究會知道他究竟意欲為何的。
只是,她會真的甘心淪為他人手的棋子?
答案嘛,是否定的。
她命由她不由天,誰若妄想操控於她,最好做足接受她瘋狂報復的準備。
畢竟,那可不是一個死,就能解決的。
受制於人又處於被動,可不是伊心染的行事風格,她向來喜歡掌握主動權,怎能允許別人在她面前放肆。
以前有夜絕塵護著,誰敢欺負到她的頭上,見到她躲都來不及。現在就算夜絕塵不在她的身邊,沒有辦法護著她,伊心染也絕對不是一個忍氣吞聲,受了委屈不敢還手的人。
她所奉行的,從來就是別人打她一巴掌,她就還以十個巴掌,別人讓她流一滴血,那麼抱歉,她會讓那人將身體裡的血都流個乾淨。
你既然讓我不痛快,那我就讓你連下了地獄都不痛快。
從頭到尾將思緒理了一遍,伊心染睜開雙眼從床上一躍而起,明天就是鳳凰宴了,今天的時間可不能拿來睡覺。
她必須去做一些有趣兒的事情,就看那個隨時隨地都想操控她的人,有沒有那麼敏捷的,隨機應變的能力了。
別以為總能猜到她的心思,安排她要做的事情,這個世上往往最無法預料到的就是人心。
伊心染倒要看看,那人是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真能做到她想什麼都能知道。
要知道,能不說話,只一個眼神就明白她所思所想的人,從來就只有夜絕塵一個。
倘若真還有別的人,那她不介意親手瞭解了那個人。
省得她家老公為此打翻醋罈子。
雖然伊心染很喜歡看夜絕塵吃醋的樣子,但她對夜絕塵醋後對她採用的懲罰方式,呃。還是有些吃不消的。
光是想想,就讓她面紅耳赤,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似的。
受一次罰,她要付出的代價就是好幾天下不了床,真真是叫伊心染又愛又恨,卻又拿他沒有辦法。
洗了好幾個冷水臉,總算是讓臉上的火熱給退了下去,伊心染挑了一件白色的束腰長裙,銀色的絲線在領口,袖口,勾勒出一種奇異的圖騰,很是精緻唯美,卻在裙襬的位置,飛針走線的繡製出大片大片的折枝海棠,強烈的視覺衝擊,第一眼看到這條裙子的時候,就讓她喜歡上了。
對著銅鏡簡單的挽起一個飛燕髻,髮間斜插上兩隻紫色的髮簪,一枚同色狀似雨滴的額墜,不偏不倚剛好垂落在伊心染的眉間,添了幾分靈動的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