悽慘的嘶鳴之聲。
以至於坐在馬車裡的三個人,其中兩個侍女被震得血氣翻騰,摔在地上狼狽的狠吐出幾口鮮血,唯有聖女初雪險險的護住了自己,雖未曾受傷,卻也是狼狽至極。
塵埃散盡,四周一片寂靜,那是一種詭異的靜,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能發出清脆的聲響。
突如其來的一出,不但讓沐天城的人一時沒緩過神來,聚集在北城原只為想要見識一下沐天城人的百姓,一個個都直接傻了眼,呆呆的站在原地,連呼吸都好似忘了一樣。
“咳咳…。”聖女初雪捂著胸口,重重的咳嗽起來,似是想將胸口積壓的鬱氣都給咳出來。
有多久了,有多長時間她不曾受過這種委屈了。她是高高在上的沐天城聖女,何時任誰將她這般踩進泥土裡。
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償。
朝三暮四,水性楊花。
蕩婦……
修剪整齊的手指尖深深的掐進肉裡,疼痛讓聖女初雪如花似玉的臉蛋有剎那的扭曲,不過很快她就換上一副柔弱委屈的神色。
她會讓如此說她的人,付出血一般的代價。
“嘖嘖,不過短短一段時間未見,陰險毒辣的浪蕩女還是喜歡裝柔弱騙取世人的同情心,還是喜歡裝成白蓮花,展示你的高超演技,你當世人都是白痴蠢貨,任由你愚弄麼?”
果不其然,伊心染譏諷的話剛一落下,那些之前對聖女初雪目露同情憐惜之色的人,就猛然一頓,面色一陣扭曲。
誰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白痴蠢貨呀!
“公子為何如此汙衊初雪,初雪此番初次前來西悅,不曾……”
“你能不這麼作麼,聽著你這說話的語氣,好像誰欺負了你似的,噁心得本公子險些把隔夜飯都給吐了出來。”
都說禍害遺千年,古人誠不欺我也。
聽著那委屈萬分,又隱忍萬分,嗲聲嗲氣的聲音,伊心染不禁寒毛直豎,簡直太***噁心人了。
“帶著面具不累麼,怎麼不拿出你買兇一而再,再而三殺人的氣魄來,怎麼不拿出你勾三搭四,不擇手段的那股子狠勁兒來,難不成到了沐天城,爬上了哪個倒黴鬼的床,連以往的脾氣都給磨沒了。”
裝,你就裝。
是看你能裝,還是本小姐能胡縐。
隨風跟皓月的功夫自是比不上伊心染的,當兩人追上伊心染,站到她的身邊,就聽到她說沐天城的聖女是蕩婦,嘴角不禁一陣猛抽。
剛剛把氣息平定,又聽到她後面的話,兩人直接石化當中,他們怎麼不知道,原來她的嘴巴這麼毒。
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不過,聽起來好過癮的樣子。
事實證明,這兩傢伙也不是什麼好鳥。
“初雪不明白公子在說什麼。”這會子功夫,已經足夠那兩個侍女將自己的內息調整好,踱步到聖女初雪的身邊,一臉的古怪之色。
初雪如花的面上依舊是那令人忍不住想要憐惜與呵護的柔弱與委屈,實則內心已經燃起熊熊的濤天怒火。
究竟是誰?
是誰在針對她?
他說飄渺大陸,難道他是來自飄渺大陸的?
不可能的,那絕對不可能。
就算他是來自飄渺大陸的,也不可能會認識她的,除非……
似是想到什麼,聖女初雪眼裡閃過一抹驚恐之色,控制不住的搖了搖頭。
那是她怎麼也無法接受的事實。
“哈哈…。”伊心染的笑聲絲毫不顯女氣,而是像極了一個豪邁不桀,霸氣外露的大男人。
她的笑,張揚而輕狂,霸道而邪肆,帶著絲絲媚惑人心的致命吸引力,然而除了隨風跟皓月,卻是無人能欣賞得到。
倘若被人瞧見,又不知有多少男女的心,將要被她這個難辨雌雄的人給勾走了。
眼看著絲毫沒有動靜的另外兩輛馬車,伊心染突然覺得把事情鬧得更大,似乎會更加的有趣。
況且,今日過後她的身份也是鐵定隱藏不了了。
既是如此,她又還有何顧忌。
“初雪與公子無冤無仇,不知公子為何要如此汙衊初雪,想必公子也是大度之人,並非什麼毀人清譽的霄小之輩,不知可否現身出來一見與初雪當面對質,把話說清楚。”
進入沐天城之後,她修習了沐天城聖女的獨門武功,身手已遠非曾經同日可語,但她竟然無法辨別伊心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