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層汗。
“縱有弱水三千,有了月兒,我亦只取一瓢飲。”
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實屬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反倒是一個男人若沒有三妻四妾,那才顯得極為不正常。
以前的伊律瑾實為四皇子,卻無權無勢無地位,非常要斂盡鋒芒不說,還要處處忍讓,又怎會有女人願意嫁他為妻。
雖是如此,伊律瑾也不曾在意過半分,那些女子又豈能入得了他的眼。冊封太子之後,朝中暗流湧動,無論是先南皇還是朝中大臣,莫不是想方設法的將貌美如花的女人往太子府裡送,希望他能寵幸那些女人。
可也不見伊律瑾對哪個女人動過半分心思,而愛上夜月渺,他嘴上未曾給過她任何的承諾,並非因為他愛得不夠深,而是他覺得實際行動遠遠要比口頭上的承諾來得真實。
但他卻是不知,他的不說,不承諾,反而險些讓夜月渺鑽了牛角尖。
有了她,世間哪裡還有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走得進他的心。
“你…。”夜月渺定定的望著伊律瑾,那驚愕的神情弄得伊律瑾不禁有些彆扭,他的話就讓她那麼的吃驚?
或者說,他的話就那麼不值得她相信?
這個認知,不由讓伊律瑾黑了一張俊臉。
“真…真的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豈非就是在向她承諾,她羨慕,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麼!
為什麼她覺得好不真實。
偏偏又覺得好生甜蜜,假如這是一個夢,她情願永遠都不要醒來。
“自然是真的,難不成月兒是懷疑自己的魅力。”見她眼含淚光,伊律瑾心中一疼,輕捏她的瑤鼻,憐惜的道:“染兒跟夜絕塵那種生死相隨的感情不是隻有你會羨慕,我也會羨慕的好不好,更何況我跟染兒是同胞兄妹,難不成就允許她專情,不允許我也專情於你一人。”
感情之事,他一向看得淡薄,也從未想過自己某天會愛上一個女人,愛得那麼深,那麼沉,那麼不可割捨。
他的母妃跟他那父皇的愛情故事曾經是南國流傳最美的傳說,自他母妃進宮,便得到了先南皇的專寵。
封妃後第二個月就有了身孕,次年便生下了他。那時,先南皇跟他母妃的感情還很非常好,他那時無疑是南國最為尊貴的四皇子,誰見了他都逢迎討好,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更在他週歲之後,他的母妃受封為南國唯一一位皇貴妃,後宮之中地位僅次於許皇后,伊律瑾的童年比起伊心染要幸福得多。
卻也正因為幼時先南皇無雙的疼愛與寵溺,讓在那生那件事情之後,徹底粉碎了先南皇在伊律瑾心目中父親高大的形象。
如果他的母妃沒有死,如果不是年幼的他,帶著比他還要年幼許多的妹妹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相依為命,艱難的生存,伊律瑾不會那麼恨先南皇,不會隱忍數十年之久,一心想要奪得皇位。
那不單單只是因為他想讓自己的妹妹生活得好一些,更是因為他要報復。
他要讓先南皇知道,究竟誰才是南國最優秀,最有資格坐那個位置的人。
幼時見得皇貴妃與先南皇之間的感情,伊律瑾是羨慕的,甚至也幻想過自己長大了,會不會也像他父皇一樣,遇到一位像他母妃那樣溫柔嫻雅的女子牽手過一生。
然而,皇貴妃死後,見慣了先南皇無比豐盈的後宮之後,伊律瑾便對感情再也沒有幻想,再也沒有奢望。
以至於,後來漸漸傳出他不近女色,甚至流傳出他有斷袖之癖的不實謠傳。
夜月渺闖進他的生命裡就是一個美麗的意外,但他無比感謝上蒼安排的這個意外。
他無論如何也忘不掉在崖底,將奄奄一息的她抱在懷裡那種無邊無際的恐懼,那一刻他情願傾盡自己所有,只為換為她的健康。
伊律瑾不是木頭,相反他極為聰明,也知道夜月渺對他的心意,在那之前他可以謹守著自己心裡的防線,不允許自己越過一步,然而將她抱回山洞那一刻,在她睜開雙眼看著他的那一刻,他知道他這一生都再也無法離開這個女人。
縱使世間女子有千千萬萬,但他獨獨就認準了這一個。
哪怕日後他仍為皇,那她亦是他唯一的皇后,後宮亦絕無一妃。
“我…我沒。我沒有那個意思…。”嚥了咽口水,實在沒有辦法在他那深情的目光注視之下,把話說得完整。
心,此刻跳得極為厲害,臉似火燒似的,讓她恨不得挖個洞將自己給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