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從他們相遇,到相認,前前後後還不過三天。
他自認沒有完全摸透伊心染的行事風格,卻也知道她是一個非常有主見,並且絕對不會輕易被誰左右的人。
這樣的她,猶如日月一樣的耀眼而奪目,輕狂,張揚,邪肆,霸道,偏又不會令人覺得心生厭惡,面對她仿如女王一般的目光,莫名的萌生出一種彷彿天生就該臣服於她的感覺。
就彷彿臣服於她,是一件最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皓月平日裡的確是吊兒郎當的,可他心裡卻跟明鏡一般,隨風所顧忌的,他也並非沒有想到,不由黑著臉也輕輕的低喚了一聲,“九兒。”
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聽他的語氣跟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事實上皓月的想法跟隨風是一樣的,他們的確是打心眼裡想要疼愛伊心染這個表妹的,也是發自內心的接受她,而伊心染雖說沒有表現得特別的明顯,但跟她相處下來就知道,若非真心接受了他們,她壓根就不屑對他們解釋那麼許多。
然,饒是如此,皓月也明白,憑他跟隨風開口,很難改變伊心染的初衷。
她想做的事情,除非她自己放棄,否則誰也沒有那個資格讓她放手。
哪怕,她要面對的是龐然大物般的沐天城,有可能要交手的是沐天城的一城之主。
甭管你是沐天城的一城之主也好,還是其他什麼人都好,你若傲,她更狂。
即便身手上佔不到絲毫的便宜,單單在氣勢上,她就絲毫不會遜色於沐天城的城主半分。
“別這麼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伊心染哪能不明白他們的擔憂,其實她就隨口那麼一反問,沒有要繼續鬧下去的意思。
南榮淺語這個女人,要取她的性命隨時都可以,沒必要急於一時。
更何況,常言道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她都將南榮淺語逼到這個地步了,還是很期待她能回報她一些什麼的。
既然站在她身後的人,已經將她完完全全當成一枚棄子,毫不在意她的生死。
那麼,作為棋子又對她滿心憤恨,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南榮淺語,就真的甘心變為一枚棄子,絲毫都不反抗了麼?
她若不想為棄子,不想看到自己得意,不想輸得一敗塗地,那她便會有所行動的。
至於這個女人會如何反擊,伊心染不感興趣,她只想知道幕後那個一再意圖掌控她命運的人,究竟是誰?
下一招,又將如何對付於她。
但願,南榮淺語這個女人不會讓她失望。
這,便算是她作為棋子,最後的價值吧!
倘若滿腹心思都在算計著要如何擺脫眼前的困局,求得一線生機的南榮淺語,若是知曉伊心染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取她性命,反而是謀算著要怎樣榨取掉她最後的利用價值,估計她得立馬倒地,吐血三升瞪眼而亡。
看著伊心染如小女兒撒嬌般的模樣,聽著她一本正經的話,頓時風中石化,各種凌亂的人豈會只有隨風跟皓月兩個人。
天雷滾滾而過……
所有觀圍的百姓都被伊心染這句話雷得外焦裡娕,整張臉都死命的抽搐,怎麼也控制不住。
她還能再無辜一點兒麼?
丫丫的,強悍如斯的你,會不好意思麼?
你確定,你真的理解不好意思是什麼意思麼?
“怎麼一點兒幽默細胞都沒有,開個玩笑而已不用太認真。”
真是一群沒有眼力勁的傢伙,姐姐她可是很少撒嬌的,伊心染不甚高興的想著。
只是她確定她剛才那模樣是在撒嬌,而不是在惡作劇?
“呵呵,九兒為人就是很幽默。”皓月緩過神,尷尬的笑了笑。
嗚嗚,他能說他的小心肝,差點兒沒被伊心染給嚇死嗎?
有這麼開玩笑的嗎?
誰敢這麼跟她玩啊,嫌命太長麼?
呼——
這丫頭,果然誰惹上誰倒黴。
“九兒你別多想,我們沒有那個意思的。”隨風亦是窘迫的乾笑兩聲,相信他的意思伊心染明白,而他真的沒有要質疑伊心染的意思。
在他看來,即便是西悅皇朝,也沒有伊心染來得重要。
但是,身為西悅皇朝的王子,他有責任保護西悅的子民不受侵害,否則他對不起自己的姓氏。
人,就是那麼的奇怪。
一旦真正的認定,那便會傾盡所有,不惜一切代價的相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