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平靜得讓人不禁懷疑,他其實就只是一個局外人,而並非身在局中。
“三丫頭跟四丫頭也受了傷,燕雪你怎麼說?”瑞安女皇倒也不著急著讓隨風回答她的問話,瞧不出神色的眸光又落到了燕雪公主的身上。
知女莫若母,三個女兒皆是瑞安女皇所出,她自己的女兒要是她都不瞭解,那她還真沒有資格坐上這個皇位。
這些年,三個女兒間的明爭暗鬥,她看似不曾介入,實則卻是將她們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她的這個二女兒,無論是心機還是城府,甚至是謀略都遠勝於大女兒跟三女兒,但若讓她為君,顯然還欠缺一些火候。
更何況,身為拉雅一族的子孫,想要坐上皇位還是得講求血脈。
雖然血脈不是唯一的擇君因素,卻是必不可少的一個因素。
不管是她的兒子還是女兒,血脈都尚不及她純正,因而瑞安女皇從不曾想過,西悅下一任的君王要在她的兒子女兒裡面選擇。
從一開始,瑞安女皇有意挑選與培養的下一任君王,便是在她的孫子孫女裡面。
相鬥多年的三姐妹,又豈知不管她們鬥得有多厲害,其實打從一開始,她們就已然喪失了做下一任君王的資格。
“陛下,兒臣覺得藉此機會給那兩個丫頭一個教訓也好,讓她們知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切不可妄自尊大,更何況兩個丫頭的傷是自己刺的,跟那位姑娘沒有半點關係。”
不是燕雪公主不疼自己的女兒,而是眼下時機不對,她絕不能冒然出手。
敢傷她的女兒,不付出代價怎麼可以。
然而,她能忍,亦能等。
待時機成熟,她是不會放過伊心染的。
只是到了那個時候,誰不放過誰,就很難再說得清楚了。
“燕雪的意思是不追究?”瑞安女皇神色未變,顯然是早有預料。
要知道她這個女兒的隱忍功夫,可遠不是語蘭跟依萱所能相提並論的。
“兒臣無意追究那位姑娘的責任。”
“朕的燕雪果然大度,堪當重任。”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瑞安凌厲的眸光掃向語蘭公主,道:“語蘭呢?”
別以為她不知道那些朝臣為何執意提起七公主被打一事,她心裡跟明鏡似的,什麼也逃不過她的眼睛。
別說迫於輿論的壓力,瑞安女皇不會找伊心染的麻煩,單單就衝伊心染不懼皇權,仍是隨心隨性痛抽七公主一頓的氣魄,就讓她很是喜歡。
“七丫頭好歹是兒臣的女兒,她年紀尚小,做事難免有失分寸,只是這個教訓未免也太重了些。”
心裡那口氣是怎麼也咽不下去,若非是鳳凰宴在即,只怕當天晚上語蘭公主就會吩咐公主府的侍衛去將那個膽大包天的丫頭抓回公主府,聽從她的發落。
有時候,語蘭公主也難免會很佩服她家二妹隱忍的功夫,但要她忍她卻是做不到的。
她可是聽七公主說了,三公主跟四公主刺自己的那一刀,可是朝著自己身體的要害位置刺的,再危險些就得丟了性命。
如此,燕雪居然都能忍得住,語蘭公主又怎能不佩服。
“哦,那依語蘭的意思……”
“陛下,兒臣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七公主到底是姑娘家,那些鞭痕留在如雪的肌膚上,可叫她往後…。”說到此處,語蘭公主語氣明顯一頓,將一個母親擔心女兒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任誰瞧了都對她心生同情。
想想那如花似玉的七公主,再聯想到七公主那一身的鞭痕,沉寂片刻之久的朝堂,隱隱又開始躁動起來。
“陛下最是疼愛七公主,宮中自有去疤痕的靈藥,大姑母又何須擔心會留下什麼痕跡。”
沉默好半晌的隨風淡淡的開口,只是他並不知道,伊心染動了怒抽的人,又怎麼可能讓七公主身上什麼痕跡都不留下。
別說是去疤痕的靈藥去不了,就算是那個神秘莫測的沐天城,沒有伊心染,也休想去掉七公主那一身的鞭痕。
某王妃的心眼很小,小到令人抓狂的地步。
得罪了她,便好生慢慢受著吧!
語蘭公主聞言氣極,轉首怒瞪著隨風,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陛下,並非是語蘭非要執著於此事,怪只怪那個女人出手太過狠辣。”
“此話怎講?”
“回陛下的話,也不知那個女人使了什麼妖法,七丫頭服藥之後身體是恢復了過來,擦了太醫開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