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難言的疼痛徹底的扭曲,他的四肢,他的眼睛,鼻子,耳朵,舌頭散落一地,而他還活著。
嘶——
婉芳王妃見此情景,不禁瞪大了雙眼,雙手捂住嘴巴,臉色猛的一變,轉身蹲在地上不斷的嘔吐起來。
那個男人沒有死,他還好好的活著,他還有清晰的意識,詭異的是被劍砍過的傷口竟然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
不,他的傷口不是沒有流血,只是在那染血的藍色長劍消失之後,那人的傷口才沒有流血的。
如此詭異的一幕,莫說是婉芳王妃,就是博文王爺跟隨風皓月兩兄弟都不曾見過。
仿如殺神一般的伊心染,不禁讓隨風跟皓月慶幸,那天晚上七公主等人並沒有真正的觸怒她,否則豈會只是挨一頓鞭子那麼簡單。
恐怕會正如伊心染所言,直接殺了又何妨。
“還不準備現身嗎?”
“你明明可以一劍殺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落櫻絕一襲紅衣,嬌美的臉龐染上幾分怒氣,她不能理解伊心染的做法。
而她,顯然也從沒有如此折磨過一個人。
她是一個殺手,手中的人命數不清楚有多少,但她自認從沒有如此折磨過一個將死之人。
“將他帶回去給你的師尊,順便轉告他,想要本小姐的命就自己來,否則本小姐保證,往後但凡是他派來的人,下場絕對會比眼前這一個慘上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
落櫻絕一怔,紅唇緊抿,並未說話。
“你現在有兩條路,一是帶著他走,二是跟我動手,而這一次本小姐不會再手軟。”
那人已然觸犯到她的底線,不管之前留下落櫻絕是為什麼,伊心染都不想再顧忌了。
沒有人可以在挑釁她之後,還能全身而退,哪怕那些人來自沐天城。
即便是天,她也會給它捅出一個窟窿來。
“我帶他走。”
“滾吧!”彼此立場的不同,饒是伊心染對落櫻絕有幾分欣賞,卻不代表她們可以成為朋友,“本小姐最恨別人的威脅,不湊巧你家師尊將本小姐的禁忌一次性都犯全了,膽敢將本小姐像棋子一樣擺弄,本小姐會告訴他,做棋盤是什麼滋味的。”
下次見面,她們應當會舉劍相向。
假如她的猜測沒有錯,伊心染不得不懷疑幕後那人的動機是什麼?
以他苦心謀劃這麼多年的陰謀,難道只是將自己引來,然後再將自己殺掉嗎?
又假如他想要的是這個天下,以他之能,又怎麼可能隱忍這麼多年而不發。對他而言,想要奪得這個天下並不難不是麼?
那他,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頭疼,真是讓她想不明白,想不透徹。
“師尊不是你能違抗的,你自己小心吧。”落櫻絕身影一動,青衣男子已經被她抓在手裡,幾個呼吸間就已經消失在院子裡。
顯然,落櫻絕絲毫沒有掩飾她身上的神秘力量。
“本小姐天生就喜歡向高難度挑戰。”眯了眯眼,視線落到黃泉劍上,“你怎麼不跟著她一起離開?”
黃泉劍一抖,揮舞了幾下,發出‘嗡嗡’的聲響,似是在向伊心染抗議。
“你是想拋棄你的主人,改為跟隨本小姐嗎?”
嗡嗡——
它也想回去,可它又很怕下一次見面,它會淪為伊心染那把長劍的養料。
只要想到它有可能會被吞噬,黃泉劍是怎麼也不敢逃。
“哼。”伊心染冷哼一聲,別以為她不知道黃泉劍的小心思,暫且留著它也是好的。
纖細的手掌對著黃泉劍一抓,有質卻無形的力量籠罩著黃泉劍,瞬息間便將它束縛住消失在隨風等人的視線裡。
皺眉瞥了眼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鼻翼間滿是血腥的味道,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白天跟大舅舅博文一家相認,跟他們講述母妃在南國的事情,以及簡單說了一下她跟哥哥的事,本就累極的她,晚飯後躺上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夢裡,她總算是如願以償的夢到了夜絕塵跟她的兩個孩子,她很開心,很高興。
這一次的夢不像上一次那般驚險,那麼恐怖,她可以依偎在夜絕塵的懷裡撒嬌,聽著他溫柔寵溺的對自己甜言蜜語,她還聽到已經會講話的寶寶叫她孃親。
那甜甜糯糯的嗓音,直讓她感動得無以復加,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哭,是高興得哭。
非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