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心染,怕的就是他衝上來,不但救不了她,反而還會搭上他自己的性命。
她不知道已經向她衝過來的夜絕塵,最後為什麼停了下來,看著他停下了腳步,卻依然滿眼擔心,緊張,心疼的望著她的他,終於抵擋不住光幕越來越強烈的壓迫,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
“城主。”
“進來。”
位於天涯谷東南面指天峰半山腰的營帳內,東方霧一襲墨色錦衣,埋頭處理著書案上堆積如山的摺子。
“城主,青衣傳回來的緊急密函。”
東方霧並未抬頭,沉聲道:“呈上來。”
“是。”
接過密函,東方霧擱下毛筆,方才抬起頭來看了神色疲憊的黑衣一眼,幽深似海的黑眸掠過一抹暗光。
取出密函幾乎是一目十行的迅速掃過,站在書案前的黑衣是感受東方霧怒氣最為深刻的,有那麼一瞬間他腦子裡竟然掠過奪門而出的念頭。
冽凜的低氣壓在營帳內肆意的蔓延開來,猶如一根根冰刺,帶著殺氣直逼人的心口。
“好,真是好,好得很。”東方霧一手將密函捏得粉碎,一連說了三個好,不怒反笑卻是更令人心驚肉跳,肝膽欲裂。
“城主……”
黑衣並不知道青衣傳了怎樣一封密函給東方霧,但長期在東方霧跟前行走,察言觀色的本領還是會的,僅觀東方霧的神色與語氣,他便知道必然是那些不安份的人,耐不住寂寞動手了。
否則,也不會把東方霧給氣樂了。
雖說是氣樂了,但有的人也真的要倒大黴了。
不過也是那些人活該,誰讓他們有好日子不知道過,偏要橫生出些事端。
這些年也只有東方霧沉得住氣,陪著他們玩,由著他們鬧,雖然也沒少暗中出過手,但大多都是隔層撓癢,從未傷到他們的根基,以至於那些人都小瞧了東方霧,自以為他們的所作所為無人知曉。
其實說到底,他們在東方霧的眼中,充其量不過只是些跳樑小醜。
以前是不屑對他們出手,是存著貓戲老鼠的玩樂心思,眼下既然老鼠想要掌控主動權,貓自然是不樂意的。
“傳信給青衣,本城主給他特權,可在未來十天內隨意調動金衣衛,務必將陳,衛,沈,楊四大家族伸出來的爪子給本城主徹底的清剿乾淨。”
“屬下明白。”
“另外,將馮,諸,韓三大家族近半個月的動靜,事無具細的整理一份摺子遞上來。”
“是。”
“傳令隱藏在三大殿的隱衛,留意近一個月出現在三大殿的可疑人物,有任何訊息第一時間稟報給本城主。”
“是。”黑衣站得筆直,恭敬的應聲。在他看來,那些個不安份的東西,早就應該清除乾淨了,眼下東方霧終於要對他們出手了,他的心中自然是歡喜的,“城主,明天就是馴獸術的比試了,烏拉家族會不會插手呢?”
三天前,他們跟隨東方霧從山洞走出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醫毒之術的比試因為東方霧的缺席並未真正的舉行,而是由醫藥堂的長老在天柱臺上介紹了一些醫毒之術的比賽規則,然後就各自散了,等待新的通知。
在那期間,七大世家的家主無一例外都是出面請求三大殿的殿主共同主持醫毒之術的比試,結果卻是爭論一紛之後,鬧得不了了知。
午時過後,東方霧帶著烏拉司瀚出現在天柱臺,不但三大殿殿主變了臉色,七大世家的各位家主更是在東方霧明媚的笑容中,猶如置身在冰窟窿裡,從頭涼到腳,硬生生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天之後,表面上三大殿跟七大世家都安靜了,然背地裡他們的舉動卻是越來越大膽,越來越沒有將東方霧放在眼裡,也越來越不顧忌東方氏王族的存在了。
也許,在他們看來,飄渺大陸的天,要變了;這血月城的天,也該變一變了。
“以烏拉司瀚的驕傲,他是斷然不會出手的。”認真說來,東方霧與烏拉司瀚並無深交,算起來也不過只是點頭之交罷了,他們都知道他們彼此的存在,卻不敢說他們瞭解彼此。
東方霧是個從不按牌理出牌的主兒,烏拉司瀚性情古怪,喜怒無常,想一出是一出,誰也摸不準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
因此,也絕對沒有不長眼的東西,會冒然去攻擊他。
“屬下是擔心烏拉家族其他的人。”
不怪黑衣有此擔心,烏拉家族的人擁有馴獸血脈,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