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臥病在床,許皇后總是患得患失,神志也有些模糊,她彷彿一次又一次的回憶起自己出嫁前後,以及與南皇之間的那些愛恨糾纏之中。
那些鮮活的回憶,糾纏著她,無法擺脫,像是要把她給逼瘋。
她的性格雖說強勢,刁蠻,且自視甚高,少有人能入得了她的眼。但她卻並非是天生就心狠手辣,無情無義,她也善良過,天真過,對人滿懷真誠。
初次南皇,她對他一見鍾情,從來都不求人的她,跪在父親的書房央求她的父親,要父親為她去提親,她是一定要嫁給她所愛之人的。
其實那時候,上門求娶她的年輕才俊,可說是幾條街都排不完,但都沒有她中意的。
以她的家勢背景,想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可她偏就瞧上了當時不受先皇寵愛的南皇,一心一意的要嫁給他。
只是那時陷入愛情中的她沉浸在幸福裡,完全忽略了南皇自己本人的感受,她以為她愛南皇,南皇也愛她,畢竟她不論是相貌還是才華,皆是南國排名前三才女。
等她如願以償的嫁給南皇,與他朝夕相處,再到南皇登基稱帝,她榮登後位,許後才漸漸的認識到,在南皇的心裡從來就沒有她的位置。
她之於他而言,不過只是南皇登上帝位的踏腳石。
她雖然貴為皇后,表面上南皇對她該有的照顧的確是有,但都不過只是他的虛情假意,他所真正在意的女人,從來都不是她,而是皇貴妃。
那個女人不但深得南皇的寵愛,皇太后對她更是疼愛有加,堪比她這個皇后。
後宮之中,人多事多嘴也雜,在那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看她的笑話。
於是,她覺得自己變了。
變得越來越冷血,越來越狠毒,也越來越無情無義,殺人連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瘋生的嫉妒與不甘,讓她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既然她無法得到自己心愛男人的愛,那麼她就一定要守住她僅有的位置,不讓任何女人有可乘之機。
想明白自己的處境之後,她開始剷除一切對她有威脅的障礙,並且設計除掉了唯一一個走進南皇心裡的女人,讓南皇恨極了她,也恨極了那個女人生下的一子一女,甚至對那個女人留下的兩個孩子起了疑心,覺得他們不是他的孩子。
終於,她品嚐到了報復之後的快感,但她的心卻越發的覺得孤獨與苦澀。
望著那高高的宮牆,想起父親一再在她耳邊提及的事情,她那已然死去的心,彷彿突然之間活了過來,燃起了無法撲滅的瘋狂野心。
“皇后娘娘您怎麼了?”
“皇后娘娘……”
伺候在側的姑姑察覺到許皇后的異常,接連試著喚了好幾聲,許後都沒有反應,頓時驚出她一身的冷汗。
眼下,宮裡危機四伏,幾乎到了人人自危,草木皆兵的狀態。
她們這些伺候許皇后的人,除了能盼著許皇后好,保住她們的性命,也再沒其他的盼頭了。
許後活著,他們至少還有活著的希望,要是許後死了,他們這一宮的人,哪怕是希望都沒有了。
“太醫,快把剛剛出去的太醫再叫回來。”
“都愣著做什麼,快去叫太醫。”
“是是是…。”
穿著整齊宮裝的姑姑面帶憂色的替許皇后擦著汗,雙腿都直打顫,手也跟著不穩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江太醫不是說皇后娘娘沒什麼大事兒,只要醒過來就好,再喝幾副藥調理一下就會好的。
可是她怎麼瞧著越發覺得不對勁兒呢?
皇后娘娘她明明好像醒著,可是叫她又沒反應,好像神遊天外似的,這怎麼得了。
前腳剛溼了背心的幾個太醫,小心翼翼的退到寢殿外,立馬又被叫了回去。
一石激起千層浪,要是有得選擇,他們一定不會回去。
被叫住,只得硬著頭皮進去瞧了。
“江太醫,你快些替皇后娘娘瞧瞧,娘娘她好像……”
不等姑姑把話說完,許皇后突然坐了起來,渙散的神志恢復了清明,一雙凌厲的鳳眸,襯得那張蒼白的臉,竟讓人不敢直視,生怕是見了厲鬼。
“本宮沒事。”
“娘娘,您真的沒事嗎?”
“江太醫。”許後掃過姑姑的臉,只一個眼色就讓姑姑面白如鬼,渾身哆嗦得厲害,愣是不敢再多一句嘴。
“老臣在。”
“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