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然她就真的辜負父皇的囑託了。
“碧荷,你說那位姑娘醒了沒有。”
“你問我,我問誰去。”名喚碧荷的丫鬟皺了皺眉,尖細的聲音透著幾分刻薄的味道。
她就想不明白了,那女人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模樣長得那般醜,跟無顏鬼魅似的人見人怕,怎麼就能勞動太子殿下親自將她抱到暖香閣。
暖香閣可不是別的地方,這裡是太子殿下的私人領地,平日裡除了那幾個特定的人之外,府中上上下下是沒有人可以未經允許踏進這裡的。
擅闖者,唯死路一條。
現如今不知有多少女兒家在盼著被太子看上,要知道太子殿下的身邊非但沒有太子妃,哪怕是通房丫鬟都沒有一個。
若能跟了太子殿下,得了太子殿下專寵,別說有可能坐上太子妃之位,更有可能坐上皇后之位。
如此榮耀,有哪個女人不想要呢?
“碧荷,你小聲兒點,別吵醒了那位姑娘。”梅香雙眉緊擰,不贊同的看了碧荷一眼。
她們做奴婢的,最要緊的就是要懂得察言觀色,就算那位姑娘相貌醜陋又如何,只要能讓太子殿下放在心上,那她便不是普通人。
她伺候伊律瑾不是一天兩天了,從未在他的臉上瞧到過那樣擔憂心疼的眼神,因此,梅香明白切不可惹得夜月渺不痛快。
夜月渺要是不痛快了,她們這些聽命伺候她的人,就得更不痛快。
“吵醒就吵醒,她又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難不成還會一怒之下砍了你的腦袋不成。”碧荷嗤笑出聲,接著又道:“你說那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怎麼太子殿下對她那麼好,不但親自抱她回來,還在她床前守了一整晚。”
出口的話酸溜溜的,各種羨慕嫉妒恨,淋漓盡致的被表達了出來。
大有一種,像她這樣漂亮美麗,又溫柔端莊的女人,怎麼就沒有男人疼呢。
“主子的事情不是我們做奴婢該問的。”
“膽小鬼。”
“別說了,你這些話要是傳進太子殿下的耳朵裡,誰也保不了你。”梅香搖了搖頭,要不是茯苓感染了風寒下不了床,碧荷也沒有資格到暖香閣裡來伺候。
像她這樣自認有幾分姿色,又有些小聰明的女人,梅香見得多了,也瞧明白了,她們都覺得自己比別的人優秀,男人就該為她們動心,動情,然後寵著她們。
那些沒腦子的男人也就罷了,像是太子殿下那樣的人,又怎麼可能瞧得上如此膚淺的女人,簡直就是有辱太子殿下的品味。
不過這些話梅香是不會說出來的,俗話說得好,忠言逆耳,她還不想招人記恨。
兩丫鬟的談話一句不落的被夜月渺聽進了耳中,一時間又欣又喜,似有千言萬語卡在喉間,無法發出半個聲音。
太子府,這裡真是太子府。
她找到伊律瑾了。
還是他抱她進府的……
原來,只是如此,她便覺得擁有了天底下最大的幸福。
“姑娘你醒了嗎?”房外,梅香的聲音傳來,伴著輕輕的敲門聲。
夜月渺從失神中緩過來,扯過一旁的衣服隨意的披在肩上就著急著要下床。
可她忽視了自己身體的虛弱情況,腳剛一沾地,頓時眼前一黑,便覺天旋地轉,頭暈得厲害,連站都站不穩。
砰——
腳撞到屏風,夜月渺整個人都朝前摔去,梅香聽到聲響,推門進來兩步並作一步上前扶住夜月渺,提起的心方才落了地,驚出了她一身的冷汗。
“姑娘,你沒事兒吧。”
“沒…我沒事兒,謝謝你。”
梅香一愣,抬眸望進夜月渺滿是真誠,清澈的鳳眸裡,只覺一顆心暖暖的。
她們做丫鬟的,不管做了多少事情,何曾能得到主子們的一聲謝。
眼前這個貌醜如鬼魅的女人,在梅香望進她的眸子裡時,覺得她其實一點兒也不醜,那優雅出塵的氣質,絕對不是普通人家能教養出來的女兒。
也不難怪太子殿下會對她格外的照顧與擔心。
“姑娘折煞奴婢了。”
“要不是你扶著我,我肯定得摔地上。”
“奴婢梅香見過姑娘。”
“奴婢碧荷見過姑娘。”眼瞧著梅香規規矩矩的對夜月渺行了禮,碧荷心不甘情不願的福了福身,算是行禮。
她是打心眼裡瞧不起夜月渺,覺得她這麼一醜女,怎麼就入了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