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都要從喉嚨口跳出來,嚥了咽口水,乾笑道:“郡主身份高貴,小主子怕出事也是正常。”
衛凌霄眼神一瞥,也不知信沒信,點了點頭便往屋子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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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桃花紅十里,四月牡丹國色香。
近來天潮,時不時的就是一整夜的雨,院門兩邊的芍藥被雨打的懨懨的,花瓣與葉子聾拉在一起,瞧著就沒了生氣。
盛雪瑤不安的在門口晃盪著,隔著門簾瞧過去,就知道屋子裡的人還在睡。
今日好不容易天暖了,閒來無事的世家小姐們日日組局,今日是賞花,明個是下棋,盛府的帖子絡繹不絕,長姐不知為何盡數都推了。
她早已及笄,正是要儀親的時候,自然是想多出去瞧瞧,暗地裡與衛瑾玉見個面。但帖子是下給盛長歌的,長姐不去,盛雪瑤如何去得?
旁人瞧的是盛長歌的面子,她一個庶出的,去了何人拿正眼瞧她?
盛雪瑤放低聲音走上前,低頭看著軟榻上的人輕聲道:“長姐。”盛長歌躺在美人榻上,正靠著窗,春日裡和煦的微風一吹,撩起她額間的頭髮,露出那張令人勾魂攝魄的臉來。
原本垂下去的眼簾深了深,瞧見那張臉,指甲不由自主掐進手心裡:“長姐,今日天氣好,忠勇侯家的小姐下了帖子說要去看牡丹花兒。”她笑了笑,繼續道:“長姐不是最喜歡牡丹花的嗎?今日天氣若不然妹妹與你一同去瞧瞧?”
美人榻上的人眼簾動了動,玉手伸出來託著腮淡淡道:“沒意思。”
“怎麼會沒意思?”盛雪瑤著急的上前勸:“長姐……”她一肚子的話還說完,就見美人榻上的人抬起頭,長長的睫毛撩起直直的看著她。
那雙眸子清澈又璀璨,明晃晃的映出她的急迫,她的慌張。
“長姐。”盛雪瑤嘴角抖了抖,身子有片刻的僵硬,正待她一臉不安不知如何辯解的時候,卻見她將眼神挪開了。
“瑾玉可去?”她抬手悄悄的打了個哈欠,手指無聊的攪動著腰間的玉佩。
盛雪瑤的眼神瞬間冷了一下,張開嘴狠狠的咬著後牙槽。
“怎麼?”盛長歌不耐煩的抬起頭,眼簾輕抖:“不去啊?”
“去——”盛雪瑤生怕她說沒興趣,到時候無端的害了她不能出門,吐出一口氣,強扯出一抹笑:“送帖子的小廝說了,淮南王家的世子去,衛家公子衛瑾玉也在。”
“那便去吧。”她冷眼看著長姐瞬間放下手中的玉佩,嬌滴滴的從美人榻上坐起,整個人柔若無骨像是能化作一團水。
見她這般歡喜的模樣,盛長歌只覺得心中一冷。
那日花燈節,她便有預測衛瑾玉要說些什麼。她娘說的對,眼淚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它能讓男人原本不願意給你的東西,變成你的。也能讓男人原本要說出口的話,開不了口。
男人在你手上,但那心把不把握的住,端看的便是你的本事。
盛雪瑤低著頭,眼神暗沉。
她想的太過出神,沒瞧見頭頂那抹若有若無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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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侯府與寧國候府離得倒是近,隔著一條街,一個在西,一個在南。
盛府的馬車駕過去,遠遠的就聽見了裡面傳來的喧鬧聲。
守在門口的小廝遠遠的瞧見是盛府的馬車,連忙進去通報了。馬蹄踏在青石階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丫鬟隔著門簾問了一聲,聽見馬車裡一聲輕哼才敢撩起車簾。
宋楚帶著一群人剛出來,就撞見從馬車裡下來的葉蓮生,半彎著的身子聽見聲音,不耐煩的抬起頭瞧了一眼,隨後看見什麼立刻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他張開嘴,楞楞的站在原地。
而跟在他身後的公子哥們,一個個的都低下頭,漲的臉紅脖子粗,一聲都不敢坑兒。
“郡……郡主請。”幾日不見,宋楚又開始結結巴巴的,手往屋子裡一伸,慌里慌張。葉蓮生踩著步子往裡走,原本堵在門口的公子哥們立馬分成兩排,給她讓了一條道出來。
她面帶笑意的往裡走,所到之處一股青蓮香。
衛瑾玉看著面前的葉蓮生,目露痴迷,她仰首挺胸的往裡走,五官精緻,眼神帶笑。
除了……他暗暗咬了咬牙,從下馬車到現在她一眼都沒往他這看。
他心中不悅,只鼻尖的青蓮香卻越發濃郁。
卻見那雙精緻的繡花鞋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