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得花枝亂顫,卻不知道獅子連一個正眼都沒放在她身上。
白露一口氣的跑進洗手間,受到驚嚇般靠在大門上。
緩和了許久,她才記得收拾狼狽的衣裳,但是紅酒滲透的太嚴重,她身上的洋裙又是白色,帕子打溼卻越擦越髒。
“啊——”她氣的將帕子往地上一扔,腳踩上去狠狠的跺了兩下。
雙手扶著水池喘著粗氣,身邊忽然有高跟鞋的聲響,緊接著傳來一道溫和的嗓音:“手還疼不疼?”白露轉過身。
來人一身粉紅的洋裙,面帶溫柔正對著她笑。
“宋小姐?”白露詫異的出聲兒,北平名媛圈裡就這麼幾位,宋家的宋大小姐也算是出了名。
聽聞陳家都看中了,想讓她與陳少樺聯姻。
宋玉瑩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手指著她輕聲兒道:“我剛剛見,她掐你的手腕了。”她語氣溫柔,面上帶著關心,瞬時讓白露卸下了一半防備。
“沒辦法。”她聳了聳肩故作輕鬆,手放在水龍頭下衝洗道:“所謂新人壓舊人,何況她現在名氣這麼大又跟著陳三爺,我奈何不了也是正常。”
流動的水聲擾亂了聲音,宋玉瑩沒聽清,轉頭疑惑道:“名氣大?”
白露關了一手按停水龍頭,淡淡的眉眼看過去,笑:“是啊。”
“仙客來的新人,紅遍一時的合歡小姐,如今跟了陳三爺可比我當初要厲害多了。”她拿起一邊的帕子擦了擦手,見宋玉瑩還站在那滿臉的不可置信。
“怎麼了?”白露仰起頭。
“她說,”宋玉瑩驚訝的表情掩蓋不住:“她說她是從南京來的。”從模樣氣質上來看,她以為是哪家受寵的大小姐。
沒想到,是仙客來的頭牌?
一個賣唱的歌女?
“呵呵——”白露聽到這話,笑了,她雙手撐著水池,漂亮的臉上笑的不成模樣:“她沒騙你,她確實是南京來的。”
“她母親是秦淮河的豔。妓,算是以床榻功夫好而聞名的,她自是自小就學得到了一手,這才勾的三爺把持不住,食髓知味。”
這般閨中密事就這樣被她放在口中隨意討論,宋玉瑩這一輩都沒聽過這般露骨的話,此時白皙的臉上一陣燥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同時,心中升起一陣巨大的羞辱。
她堂堂宋家的千金小姐,北平名媛圈中也算的上是上上等,如今卻被一個歌女比下去。
秦淮河的豔。妓,如此下賤的出生。
宋玉瑩只覺得幾欲作嘔,最關鍵的是,這樣一個女人卻搶了三爺的寵愛,她只覺得簡直是將她的真心放在地上踐踏。
不自覺的往後退一步,十指深深地陷入掌心中。
深吸一口氣,抬起通紅的眼睛盯著白露:“你說的是真的?”白露甩了甩還在發疼的手腕,宋大小姐這模樣,就像是發了病。
見的多了,自然不難猜出這是為何,陳三爺丰神俊朗,清冷卻薄情,但喜歡他的女人還是前赴後繼。
面前這宋大小姐的模樣,白露實在是太熟悉,以往的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
她冷笑一聲,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宋大小姐這是拿她當傻子不成:“仙客來不少人都知曉,你若是不相信,讓人一查便知。”她說完,忍著發疼的手腕,踩著高跟鞋出去了。
至於身後的宋大小姐想的什麼,今後想要做什麼,那就不關她白露的事了。
若是她有本事,攪和了三爺與合歡的事,她倒是能敬佩她兩分,反觀……宋大小姐這樣有模有樣,還有身家背景的人都搞不定陳三爺的話。
那也沒她白露什麼事了。
還不如去找個旁人,何必要在陳三爺這一棵數上吊死,更重要的是……陳三爺瞧著模樣是好看,但太清冷了那事估計不強。
白露跟了他那麼久,見天的只知道讓自己唱曲兒,碰都沒碰自己,估計是不中用。
她抿了抿唇,嘴裡嘖嘖兩聲。
男人再有權有錢,若是那事兒不成,也沒了樂趣兒。
***
宋玉瑩在洗手間緩了許久才穩住表情,鏡中的自己面色太難看,她補了個妝才出去。
出去的時候宴會已經達到了高。潮,舞池中不少人在翩翩起舞。
宋玉瑩心中存了事,以往這時候總是要下去展露一下風頭的,此時卻沒了興致,她撩起聾拉的眼皮懶懶的在舞臺上看了一眼,往父母那走去。
卻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