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將將用過膳,屋子裡靜悄悄的,無人敢說話,王川半合著的眼聾拉著,剛剛可是瞧見了,一桌子的菜幾乎沒動什麼,主子定然不痛快。
蕭尚延確實很是不滿,陸嬌嬌不僅人小,胃口也變小了,剛剛那些就動了幾筷子,便放下了。他不禁想到以前,兩人在偏殿條件艱苦的時候,陸嬌嬌每日吃御膳房的粗茶淡飯,也比現在高興。
他手舉著摺子,眼神卻透過光往陸嬌嬌身上看去。
她一手托腮,一手把玩著手裡的珠子,那東西不是尋常的物件,通身翠綠是難得的碧璽,但宮中什麼寶貝沒有?再難得也得看看喜不喜歡。
這東西自是他賞下的,但他記得那批寶貝里,這東西只是個尋常物價,不是頂好的寶貝,但陸嬌嬌偏生就喜歡,日日拿著不離手。
“剛剛菜色不合胃口?”忍了忍,他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雲枕塌上的人一愣,放下手中的碧璽站起來,勾起嘴角一臉笑意的行了個禮:“陛下多想了,只不過是晌午的時候糕點吃多了,這才食用的少些。”
不對,蕭尚延眉心一皺,陸嬌嬌在說謊。
她見過她最真實的模樣,自然一眼就瞧的出來她在想什麼。
若是當真是糕點吃多了撐得慌,依照小姑娘嬌嬌悄悄的性子,只怕是要仰起頭撒嬌,要他揉一揉了,或者是御膳房的哪個菜餚不合胃口,嬌滴滴的抱怨,下次不準上這個菜了。
可如今,卻是拿捏有道,無人教她端莊賢淑,她自個倒是披了層賢良的皮,在他面前撒起慌起來了。
蕭尚延眉心狠狠的皺起,這種感覺另他一點都不爽快,分明他與陸嬌嬌才是最親近的人,床榻之間更是親近的一絲距離都沒有,為何偏生對他裝了起來?
若是對待小德子呢?
凌厲的狠狠一折,她之前分明還在小德子面前解了衣釦,要他伺候著洗澡來著。
就算是太監,也沒有這般亂看的。
而在自己床榻上,小姑娘羞的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解個肚兜都要哄許久。
蕭尚延咬咬牙,將手中的茶盞一飲而盡,放茶盞的時候用了些力,'咔嚓'一聲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雲枕塌上的人像是受了驚,立馬站直了。
“你坐下。”蕭尚延無力的揮揮手:“孤沒說你。”
小姑娘怯生生的,一雙眼珠子滿是擔憂,低著頭乖巧的坐下了,腰桿挺得筆直。
蕭尚延默了默,兩根手指捏著玉扳指,向左轉動三圈後驟然停下,還是問出了口:“孤很嚇人?”小姑娘驚訝的抬起頭,一雙眼睛往他臉上瞧了半響。
對上他的目光又飛快的躲開了,搖了搖腦袋,哼哼吱吱的:“陛下不嚇人。”
“那過來。”他伸出手。
小姑娘咬著牙走上去,手剛放在他大掌心裡,便被他一把掐住腰放在腿上。
兩隻寬大的手掌掐著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同時,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那你對孤說實話,剛剛用膳的時候為何只用了一丁點。”餘光往下看,就見胸前的人默了默,手指緊緊攪和在一起。
半響才道:“不合胃口。”
又在說謊。
蕭尚延嘆了口氣,今日這才分明是他見她食的少,專門吩咐讓人以她的胃口來做的,如何就是不和胃口了?
小姑娘低著頭,半垂下去的眼簾微微顫抖著。
眼見也問不出,蕭尚延也不想再逼她,將人抱下膝蓋放在身邊的軟塌上:“孤去看會摺子,你若是困了,先打會盹兒?”
小姑娘抱住他的腰,乖巧的點了個頭。
大概是瞧出他不高興,又仰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羞澀道:“陛下快些回來。”
陸嬌嬌慣會哄他,蕭尚延嘴角勾起一抹笑,心中那點不滿平復了下去。
他低頭,瞧見她腳上光禿禿的,沒穿鞋。
明黃色的身子往下蹲,順手拿起地上的繡花鞋子就要往她腳上套。
大掌還沒碰到她的腳呢,陸嬌嬌就立刻躲開了,繡花鞋半舉在空中,套了個空。
拿著鞋的手收緊。
蕭尚延抬起頭來,漆黑的眸子往上看,平靜的目光下映出小姑娘滿是擔憂的神色,睫毛顫抖,嘴唇瞬間煞白。
一雙眼珠子滿是擔憂與害怕,卻還是勉強的牽起嘴角想掩飾過去。
只是她的演技能有多好?放在扶手兩邊的手指都白了。
蕭尚延低著頭,捧起她的腳,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