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白上三分, 再仔細瞧上一眼, 肌膚近乎透明。
白的令人慌神。
果真是個狐媚子,天生的天香國色, 就連一向不近女色的陛下,都為其折腰,甘願為這女子做這般惹眼的事。
嘖嘖,難怪人人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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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尚延覺得他這舉動若是用四個字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美色誤人。
他分明知曉懷中的人是裝的, 確還是忍不住拆穿,一路上抱著她回宮中, 冬日裡風雪大,他又生怕懷中的人受了風寒,一路上都是小心呵護著。
這兒離他宮中不近, 在雪地裡足足走了一刻鐘才到,王川站在他身後,小心翼翼的護著生怕出了什麼意外。
好在成功到了內殿,門口守著的小太監見狀連忙要上去迎接,蕭尚延臉色變沉,閃開了。王川跟在他身後進去,經過的時候一巴掌甩在他腦袋上:“糊塗東西,當真是沒半點眼色。”
陛下護的這般緊,他巴巴的湊上去做什麼?
小太監被打的腦袋一懵,連忙捂著腦袋跪在地上,王川跟著走進去,就見陛下正彎腰將人放在龍塌上,瞧那輕柔的模樣,小心翼翼的緊。
“陛下。”他低垂著眉眼:“娘娘大約是體弱,要不然叫個太醫過來瞧瞧?”
蕭尚延低下頭,就見那靠在玉枕上的臉,巴掌般大小,聽到太醫二字時睫毛抖了抖。
顯然是心虛,害怕了。
“哦?”他覺得好笑 ,喉嚨滾了滾,語音刻意放緩,幽遠又綿長:“今日風雪大,她估摸著是受了不少冷風,身子骨受不住……”
王川低頭彎腰等吩咐,床榻上的那雙睫毛抖動的越發厲害了,簡直就像是正翩翩起舞的蝴蝶,翅膀忽閃的飛快。
就她這膽子,不定害怕成什麼模樣呢。
他想到她揚起下巴,撒嬌又傲居的樣子,一雙瀲灩的雙眼滿是靈動,可比現在要鮮活多了。
這般一想想,他又捨不得欺負了她。
身子往下彎,下意識的將被子給她牽蓋好,他可是還記得她不過是去雪地裡一下,就燒的迷迷糊糊回來的。
滿是龍涎香的味道噴在她耳邊:“不急著叫太醫,先讓她睡醒。”拇指在她手背上輕輕滑過:“晚上若是還不醒來的話,那時再叫太醫過來瞧也無妨。”
他說完,轉身往外屋走去,王川跟在陛下的身後,瞧他在龍案前坐了下來,他急忙上前遞上摺子,磨起了墨。
剛剛還瞧陛下在乎那位在乎的緊,怎的現在倒是又不像那般回事了?連太醫都……上頭一股凌厲的眼神往下打,拿著墨的手一頓,手腕連忙動了起來,不敢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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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風後面靜悄悄的,西北災情吃緊,蕭尚延坐在龍案前看了一下午的摺子。
王川將書案兩邊的蠟燭又加了兩盞,屋子裡又亮堂了兩分,他捧著燭臺走上去,彎著腰低聲道:“陛下,晚膳時辰過了許久了,多少還是掂掂吧。”
蕭尚延放下摺子,伸手在眉心捏了捏。
屋子裡靜悄悄的,這都幾個時辰了?人怎麼還沒動靜?放在眉心上的手捏緊,他終究還是不放心,撩起下襬往屏風後走去。
龍塌上,小姑娘躺在那側著臉睡著了,小臉紅撲撲的,瞧著就可喜。
他勾起嘴角笑了起來,又不放心將手背靠在她額頭探了探,溫度正常。
只是睡的太香了。
放在額頭上的手指往下,逗弄似的在她鼻尖颳了刮,小姑娘鼻子皺了皺,眼瞧著要甦醒。
他又飛快的將手指收了回來。
眼瞧著這些的王川,默不作聲的低下頭,當做沒瞧見。
床榻上的人總算是睜開了眼睛,暈乎乎的往四周張望了片刻,那泛著水汽的眼睛滿是迷茫,蕭尚延捂著嘴咳嗽了一聲。
“咳——”
軟塌上的人立馬轉頭往他那看去,如琉璃般漂亮的眼珠子裡閃過一絲慌張,像是林間受到驚嚇的小鹿,整個人差點兒就要縮成一團。
“陛……陛下。”她垂著腦袋,烏黑的頭髮後面是一段雪白的脖子,纖細又滑膩,仿若上好的羊脂白玉。
蕭尚延稍稍看愣神了片刻。
小姑娘臉上帶著害怕,隨後又掙脫開要從龍塌上起來,蕭尚延連忙攔下她:“不必多禮了。”她便跪在了床榻上,雙手還攥緊,死死的拉著被子。
明黃色的龍紋被她拽在手心兒變了形,她整個人陷入床榻中,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