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空蕩蕩的屋子裡,無端的生起幾分曖昧。
唇角勾起,嘴角立馬傳來一陣撕扯的痛,聽著那曖昧的水聲,實在是有些心癢難耐。
握緊的手張了張,他驟然又想起,這裡面的本身就是他妃子,既然喜歡為何要忍?
眉眼瞬間凌厲起來,他轉過頭,勢在必得的目光牢牢的盯在屏風上。
***
今日天氣好,風雪都停了。
陸雲朝嬌氣的很,洗漱之後支支吾吾的想吃芙蓉糕。
她洗候換了一身衣裳,清澈的一雙大眼睛睜的大大的:“不要白糖,要麥芽糖。”她仰頭坐在太師椅上,板著手指頭細細囑咐:“裡面還要多加一份豆沙,更甜一些。”
小德子點點頭,立馬就要出去。
卻見她又赤腳從軟塌上下來,飛快的跑到梳妝鏡前從裡面掏了根簪子遞給他。
“恩?”
“拿著。”小姑娘硬氣極了,簪子往他手心裡塞:“你剛剛去要熱水都被打了,這時候若再要糕點,如何要的到。”
手中的簪子是金蟬翡翠的,拿在手心裡那薄如蟬翼的翅膀微微顫抖,繞是他不懂女人的首飾,但一眼便也瞧的出這做工有多細緻。
更別說,那簪子最上面微微顫抖的兩顆東珠,拇指般大小。
大概是意識到他的目光,小姑娘臉色羞紅起來,手指在那簪子上撫了撫,聲音淺淺卻又帶著點得意道:“好看吧?”
小德子看著她的臉,點了點頭,這簪子非凡品,比她頭上的都要金貴,甚至那日她要去勾引皇上,都沒捨得戴。
小姑娘立馬又開心起來,眼睛都亮了:“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根簪子了,做工可精緻。”
他將簪子往她手心裡塞回去:“既然喜歡,又為何給了奴才?”只為了一碟芙蓉糕?
“笨死了。”小姑娘踮起腳在他頭上輕輕拍了拍:“告訴你,這東西可大有來頭。”
她得意又驕傲:“這根簪子是皇上御賜,之前賞賜給我爹爹的 ,我爹爹疼我,就留給了我。”說到皇上,她又低下頭,語氣有些幽怨。
小德子撩起眼簾,眸色有些複雜。
就見她很快又恢復過來,將簪子狠狠塞進他手心:“你記得給御膳房的管事太監,我雖不受寵不能護了你,但御賜的東西一旦拿出去,至少讓他們不能這般隨意去欺負你。”
“主子?”小德子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她歪著頭,清澈的雙眼認認真真的,眼中滿是執拗。他提醒道:“主子,我就是個奴才。”
小姑娘噗嗤一笑,理所當然道:“你自然知道你是個奴才,可你是我的奴才,我自然是要護著你。”
他現在不過是個太監,自從他的靈魂開始四處穿越之後,見識到的都是這皇宮裡最見不得人的醜陋與冷漠。
從來沒有哪個人,咬著嬌滴滴的吳儂軟語說要護著你。
單純的惹人憐惜,只想讓人將她摟進懷中細細疼愛。
“主子……”他張開嘴喃喃的,“主子不去勾引皇上了嗎?”他一開口,才察覺這話問出格了。
他現在是個什麼身份?
好在她脾氣好,沒生氣,剛吐出一口氣,卻見她低著頭,模樣有些猶豫,脆生生的聲音還打著顫:“若是他一直都那般兇,我只怕是要想想了。”
“啊?”還要想想?
小姑娘認真看著他的眼睛:“若是日後我一直這樣不受寵,你還願意這樣陪在我身邊嗎?”
小德子不說話,就站在那靜靜的看著她。
他不願意,他要讓她做自己最受寵的妃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的,像是任何奴才或是阿貓阿狗都能欺負到她頭上去。
小姑娘見他不說話,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十指都攪和在了一起:“你放心。”
她聲音顫巍巍的,像是怕他不願意:“日後我一定對你好,就算我不受寵,在宮中也不會讓人欺負了你。”
揪住他袖子拽了拽,搖晃了兩下。
小德子喟嘆一口氣,骨子裡那帝王的氣息總算是將那些小太監壓制住了,他浩浩蕩蕩,桀驁不馴,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對面的人。
果真是個嬌嬌啊。
陸嬌嬌。
他右邊手指情不自禁的在大拇指上轉動,只是那上面原本帶著扳指,此時卻光。溜。溜的。
手指向右轉了三圈。
停了下來,眼神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