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悔呀,剛才大兒子剛一到主屋門前時,自己就該出聲喚過來的,老伴講看情況發展再做決定不遲,自己這才一猶豫,誰知這個傻小子竟然大膽到要往屋內闖。
那屋裡可不止李小姐一人,更有一位身份了不得的主子,另一位林家小姐,雖只是平民家女兒,可也是自家惹不起的,惹了她,跟惹這位主子無甚兩樣。傳言這位主子不以常理論事,他下屬的性子也各個隨了主子,譚一這一通話講的隱晦,其中所含深意,令人膽寒。
他在這裡著急,韋守投卻是拗得很:“爹爹,雅兒本就是我的妹妹,我孃親還講,等此次回來,便……。”
韋守投話還未講完,賀氏便一掌劈在他腦後,韋守投立時暈了過去,此次賀氏沒有急著管兒子,而是跪下道:“小兒無狀,請將軍責罰。”
譚一沉聲道:“此次便罷了,往後若是再如此無狀,想必你等也知後果如何。”
韋忠齊夫婦連聲應諾,扶起韋守投回了西側屋那一間臥室。
林芳和齊彪住在韋忠齊父母原來住的東主屋,而韋忠齊夫妻原來住的西主屋,現住著譚一四兄弟,李音薇的東側屋有三間房,可人家現在成了將軍家的小姐,原本住人的屋子,就只有韋守投曾經住的這一間西側屋。
就是這唯一一間曾住人的屋子,韋忠齊一家都應讓給齊姓五人住,只是這五人說是跟譚一等擠一擠便可,沒有要韋守投那間臥室。
韋忠齊內心不是滋味,自己一家確是奴僕,可多年來過的日子跟一般平民無二,單獨生活在這迷陣,不用伺候人,不用看人臉色,自給自足,自由自在。可也因為長期獨居,除領著守投和雅兒去集市上買賣外,家人極少與外界打交道,兒子才沒有做下人的自覺。
老父病死,自己一家人只是出外一趟,將老父的屍身送到主子規定的葬地,自己再按規矩接手迷陣,短短几月而已,回來不僅家被佔,還要低聲下氣,韋忠齊越想越憋屈,賀氏內心也是敢怒不敢言,卻又無可奈何。
第二五二章 異世
打傷韋守投的,是留在齊彪房間內的齊九,用的器物,便是給齊彪餵食的鐵質湯勺,穿透衣物,勺柄直接插進了韋守投大腿,不過並未傷及筋骨,只是為嚇唬他而已。
賀氏越想越不甘心,跟韋忠齊抱怨:“老頭子,事情就這樣算了?雅兒已答應嫁給守投,怎能如此不收信用。”
韋忠齊低聲呵斥:“你還嫌事不夠亂,雅兒何時答應過嫁給守投,全是你一廂情願。你莫要忘了,你我都是下人,兒女的婚事自有主子做主,從此後莫要再提此事。”
賀氏滿肚子怨氣:“守投早過了婚配年齡,你我也已幾次求過恩典,可主子一直未點頭,難不成要守投終生單身。反正我們處於這與世隔絕之地,即使守投娶了親,只要你我不講,守胎不講,又有誰會知?
這雅兒也是,我家救了她的命,她竟然還瞞著會寫字的事,臉上也從未有任何表情,若不是今日見她哭泣,我還以為她臉真被打壞了呢,哪有如此沒有良心之人。”
她的大兒子只是性子直了些,主子卻非要說大兒子是腦障,怕婚配後生的後代也會腦障,惡性迴圈,汙了齊家奴僕,硬是不給指婚,要兒子終生單身,自生自滅。
李音薇撿回來後,韋家並未上報主子,本想著就此解決大兒子的婚事,誰知竟然冒出這麼大群人,不但兒媳婦娶不成,還得受人管制。如今兒子還受了傷,剛才要不是她反應快,在大兒子說出實情前將他打昏,後果還不知會怎樣。
韋忠齊嘆道:“往後這些事便莫要提了。待守胎醒來,便讓他出外聯絡主子,得令後儘快將二爺他們送走,從此就當無雅兒此人罷。”
提起小兒子,賀氏擔心:“每次守胎服藥後,便要昏睡幾日,且十年來個子也不見長,已是十六歲的人,依舊如六歲孩童般,此藥當真無害?”
韋忠齊安慰老闆:“我小時候服藥也是如此。待藥停後便會長個子。只是受點苦罷了。”
“是何樣的苦?”賀氏很是緊張自己的兒子。
“就是痛。只要守胎能過得了疼痛大關,這投胎溝便是守胎的天地。”
有了李音薇對投胎溝的改造,韋忠齊很是慶幸。自己的小兒子能被主子選中服藥,只要沒有戰事發生,這投胎溝對於主子便無甚大用處,還不是由著自己使用,自家人也不用像別的下人那樣,要伺候人,看人臉色,反而能過得悠哉富足。
他這裡只管慶幸,卻不知,李音薇如此改造投胎溝。本意並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