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秦貽臉色冷硬,沒有一點笑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孩子們,還是因小元元一句話,把秦貽團團圍住。而小元元一點也沒有意識到,他這句話暴露了自己練字不專心,媽媽心裡已經下了決定,今天會罰他不準吃糖葫蘆。
被一群嘰嘰喳喳的孩子問東問西,秦貽不知該怎麼應付,不知不覺他退出到院門外,倒是喜歡小孩子的老朱,跟孩子們嘻嘻哈哈玩樂起來,秦貽頭痛,看著那群一刻不停的孩子,他覺得,跟孩子相處,比行軍打仗還麻煩。
第二五七章 斷定
看來今天是再問不出什麼了,秦貽打算喚老朱出來,然後開車走人,這時就見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男人,提著一個塑膠袋子進了衚衕。
男人也早看見了秦貽,還有停在院門口的車,眼裡充滿疑惑。
到了幼兒園門口,男人往裡就走,看見閻萍,將手裡的塑膠袋晃了晃,對閻萍道:“這是你讓我老婆給你留的蒜蓉辣醬,還有牛肉辣醬,我進村裡有點事,順便給你送過來了。”
等閻萍接過塑膠袋,男人問老朱:“這位大哥,看著挺眼熟,你來這裡有事?”
老朱回答簡略:“我們是來了解點情況。”
“哦,周宏,這兩位警察是來調查三年前那件事,剛好你知道,你給這兩位警察說說吧,我這裡還沒放學。”說完這話,閻萍心裡鬆了口氣,終於不用自己回憶那件事了。
周宏自來熟:“哦?怪不得眼熟,三年前二位就問過我話。對不起,警察同志,閻萍身子不好,受不得大刺激,當年我也參與了抓劫匪,情況我基本都曉得,您二位問我也是一樣。”
閻萍有時會莫名其妙暈倒,還檢查不出什麼原因,這個事跟閻萍熟悉人都曉得。至於是不是因為受刺激而導致的,醫生也沒有給過定論,周宏,只是拿這話來做擋箭牌而已。
老朱看向秦貽,畢竟他只是陪省裡的人來的,這種事還是由省裡的人決定為好。
秦貽當場拍板:“行,那你帶我倆去現場看一下。”
這回下鄉,不單純是為尋找林芳,秦貽也確實是發現了當年案子的疑點,想要看一下現場。齊彪本身處事就狠厲。現在成了秦貽,擁有了秦貽的記憶,卻沒有傳承秦貽的溫良,他心裡想的是,他絕對不會放過殺死秦貽的兇手。還有相關的一干人等。
周宏,就是三年前和孫思源一起去抓那四個劫匪的人之一,林氏辣醬廠的技術負責人。經高奶奶拉媒牽線,林貴成認可,他娶了二中一個女教師,也是閻萍的高中同學,從此他便在這裡算是安家立戶,紮紮實實的留了下來。
受自己身世的影響,林貴成的心腹。差不多都是他收留的孤兒。或無家可歸的人。包括孫思源。這些人都視林貴成為生身父親,對他極為忠誠。而林貴成一心只想著回到自己的世界救妻女,所以他慢慢在潛移默化中,將自己的心腹移交給林芳。除孫思源外,三年前他派來的六個人,已悉數歸林芳所用。
三年前的案子,現在看現場。難度當然很大,等秦貽開著車回到縣公安局的招待所,已經天黑,秦然已經洗了澡,氣呼呼的在秦貽的房間等他。
看見秦然的臉色,秦貽猜著她可能是受不了這個小縣城的某些習慣,犯大小姐毛病了。秦貽也不問,依以往的習慣來看,這位大小姐肯定會耐不住在自己面前抱怨的。
果不其然,秦貽還沒來得及坐下歇息,秦然已經噘著嘴道:“哥,你說怎麼會有這種人,有人出高薪請我教瑜伽,我還不一定樂意呢,今天我要倒貼錢想在那個學校實習,給他們學校開個瑜伽班,他們竟然還不要,你說怎麼會有這種人。”
原來是這事,秦貽沒吭聲,反正秦然也就是抱怨一下,等會兒就沒事了。
這個很正常,在省城,秦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家族中也有在政府部門工作的,秦家可以說是有錢也有權,秦然是堂堂秦家大小姐,她就是瑜伽教的再不好,為利益起見,人家也會把她捧得很高,而在這個小縣城,誰認得你秦然是誰。這個關節,秦貽明白,其實秦然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她被捧慣了,這猛地被人無視,一時氣憤不過而已。
注意到哥哥滿面疲容,秦然跑到對面自己的房間,拿來自己帶的小包裝鐵觀音,給哥哥泡了一杯茶。招待所的茶葉,都是袋裝的茶葉末子,秦然根本看不上眼,秦貽更是不喜歡。
這個身體的體制還真是不行,這才跑了半天現場,就已經精疲力竭,秦貽閉眼養身,腦子裡一下子是閻萍關於林芳的敘述,一下子又是今天勘察現場的情況,亂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