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衣上色吧,既是送與林文,還是按習慣好些。”
林武點頭:“嗯,言之有理,武兒這便調色。”說完轉身走向桌旁。
很是不捨的將眼從泥像挪開,齊彪看向林武道:“離開學還有些時日,你此時調好顏色,到上色時,油墨豈不已幹?”
林武搖頭:“二哥得此泥像,必是日日摩挲,武兒想研製一種耐磨顏料。即便二哥常日摩挲泥像,油墨也不會很快磨掉。”
走到林武跟前,齊彪嘴唇微動:“武兒且先莫急著調顏料,今有一事更急。”
林武抬頭目詢,齊彪將今日學堂所見講於他聽,同時下巴向外戳點,示意他動靜小點,林芳就在院內,身體虛弱,此時經不得刺激。
雙拳緊握。林武輕聲憤然道:“若是讓我知是誰所為,必饒不得他。”
“可還記得所做桌椅模樣?此時開始做一把新椅,明日藍婆子打掃學堂前可做得出?”因教案桌椅均保留木質本色。未上油漆,齊彪才有此一問,若要上油漆,時間肯定來不及。
“記得,當日做桌椅時。多次要妹妹試過,每個角落都經打磨,妹妹玩笑,講我哪裡是在打傢俱,分明是在精雕木藝。”
說著此話,林武更是激憤。妹妹平日裡對任何人都很和善,即便有時調皮,講幾句頑皮話。可也不至於得如此報復,莫要讓我知你是誰,我會令你生不如死。
兩人出得屋門,林芳已睡著,身上搭著薄單子。齊十守在身側,正笨手笨腳的編織一條髮帶。給齊十交代一聲今晚呆在齊莊不回。林武跟著齊彪出院門而去。
大郎與李翠梅歸家時,廚房裡正炒菜,酸菜與辣椒味聞之令人胃口大開,其間還夾雜著一股前所未聞的香味,撲鼻而來,見林芳在院中熟睡,大郎輕輕抱起女兒送回房中,李翠梅跟隨其後。
給女兒蓋好薄被,李翠梅輕聲道:“看來今日芳兒又會睡很長時間。”
大郎問:“你怎知?”
盯著女兒略顯蒼白的小臉,李翠梅道:“據我觀察,每回廚房炒辣椒,芳兒都儘量避開,若是避之不及,必會昏睡,今日滿院的辣椒味,芳兒恐要睡到晚間。”
大郎驚訝:“可是真的?辣椒對於芳兒,豈不是如同迷藥,此事還有誰知。”
李翠梅搖頭:“並未聽誰明言。”
大郎臉色凝重:“今日也還罷了,往後哪怕味道差些,菜裡也莫要放辣椒,先不提這辣椒對芳兒可是有害,若是被歹人知芳兒有此毛病,必是不利。”
飯時,看著滿桌未見過的菜,大郎夫婦問此是何物,廚娘一一報來:酸辣豬大腸,爆炒脆肚片,紅椒血腸,溜腰花,黑木耳炒豬肝,菜乾豬肺湯。
大郎夫婦驚異,對視一眼,李翠梅問:“怎的全是豬內臟,此是誰的主意,內臟怎可吃?”
聞之乃是女兒主意,且菜譜也是女兒所給,夫婦兩人試探著夾起面前菜吃了一口,開始時小心咀嚼,繼而臉現驚喜,每樣菜夾了一口,越吃越有味,不知不覺,竟是將菜吃個精光,飯也比平時多吃半碗。
得知還有處理好的內臟,李翠梅令下人自去弄著吃,下人各個驚喜。炒菜時便聞之很香,除廚娘為嘗味道,每樣菜吃了一口,其他人卻是沒人敢吃,此時見主人家神態,想必這些菜很是好吃。
林芳醒來時,已是半夜,口渴難耐,欲起身下床倒水喝。自搬來此地,晚間睡覺時,她便堅持不再讓劉媽及釺兒線兒守在臥房,半夜解手或喝水,都是自己起身解決。
還未動身,便聽到:“六小姐可是要喝水?待奴婢為小姐倒來。”
“齊十?你怎的在我屋內。”
“六小姐恕罪,奴婢並未睡在裡屋,是聽聲音知小姐醒來,想必是口渴,便進來伺候。”
“怎的是你守夜,線兒呢?”
“大老爺大夫人吩咐,今日開始,齊十貼身伺候六小姐。”
哦,一個暗衛出身之人,貼身伺候自己一個孩童,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林芳卻是不知,白日裡齊彪學堂所發現,很快便由譚六傳入大郎耳中,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第一一二章 如死
第二日,藍婆子打掃課室,擦到林芳所坐教椅時,卻是一愣,繼而圍著椅子轉圈,時而蹲下,時而站起,手摸不同地方,反反覆覆將椅子看了不止一遍,滿眼疑惑。
“怎地啦藍媽,有何不對麼?”林武不知何時出現在課室門口,見藍婆子一副猶疑不定的模樣,出口問道。
藍媽指著教椅,答道:“五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