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體,簡直要虛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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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秦離,無奈滄生只能再上落山。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滄生覺得自己寧願多走幾步路,上盧山去採草藥,也要遠離落山。
滄生悠哉悠哉地用蒲扇控制著爐裡的火,繼續回想著。窗外陽光正好,苦藥味聞慣了,都習以為常了。
那一路上,聽到的話幾乎都是有關景卿帝的。景卿帝好舞,便讓十八個女子在竹釘上跳舞,最後將跳得最好的女子鞭斥至死;景卿帝好樂,便讓未並笈少女無止休地彈唱,最後將唱得最好的少女割去舌頭。
“那個妖帝!暴君!”
“讓那瘸子當了皇帝,我呸!聽說長著一張孌童臉……”
至於後來斬白蛇,遇志士的他已記不真切了,只是看著那白蛇礙眼就砍了。可那時卻有一堆人跪在他面前,舉他為王,討伐暴君,而自己當時說的話恐怕也是迄今為止說過最正經的話了。
他說:“君以民之祿而安之,民以君之治而安之。若想要盛世繁華昌盛,便應良言諫君。你等且說以討伐來換取和平,可你們現在有什麼?強大的軍力?”停了停,深感這種虛偽的話實在扯不下去了,“咳,我換種說法。若我家對面建了一座青樓,熱鬧蜂擁,但我不去找青樓女子,青樓女子亦不來找我,那那青樓又與我何干?”
言下之意很明顯。景卿帝不來殺我,我為什麼要招惹他?
回去之後他沒有把此事告訴了師父,卻莫名地被師父冷眼盯了許久。第二日,那些志士就來到了家中議事。所以說最不喜歡天機師了,什麼都瞞不過。
“喂,麻煩師父,你的藥。”滄生慵懶地坐下,將藥推向對面的人。他托腮,百無聊賴地打量著秦離。因為體弱而不同於常人的面板,上齒咬著下,本就無血色的唇看著越發慘白。
滄生不耐地伸手在她身邊敲了敲。
秦離猛地抬頭,看著他:“啊?你剛剛在說什麼?我在想事情。”
其實是困得想睡覺。
“嘖。”滄生把碗往她面前推了推,示意她喝掉。看著她端起碗,才放心地靠在椅子上,“你在想什麼?”
“明天江州一戰,你準備怎麼打?”
“還能怎麼打?”滄生閉著眼無所謂道,“羽叔打頭陣,我和阿鐵打後戰。”
“羽叔不是打戰的料,他太按捺不住性子。”
“哦。”滄生微睜開眼,看了看她側臉,又閉上眼,漫不經心。滄生就是這樣一性子,他不在乎輸贏,因為那地位本就不是他想要。
許久,他聽到秦離將碗放在桌上,聲音淡淡:“我算過了,明日一戰你將平安而歸,從此曉傳民間。滄生,戰爭才剛開始。”
“唉!”滄生坐直身,邊替秦離擦去她嘴角的藥漬邊說,“我說,麻煩師父,那景卿帝所作所為又沒影響到我們,咱們又何必去走那趟汙水?”
同感同感!完全贊同!簡直沒事找事,還能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任務要求。
秦離這樣想著,答案卻是一本正經:“那景卿帝不是好人。他沒資格做皇帝。而滄生你,才是真正的帝王。唯帝者,斬白蛇。”
“切。我還災氣太重呢。”
“但你……”
“但我有天生的帝王命是吧,你們都念叨好幾百遍了。可是哪有命不命的,只有想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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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生打戰的時候自是不會帶上秦離。等確定人都離開後,秦離趕緊讓系統帶自己回去過身為一個帝王該過的奢侈墮落的生活。一想到那一串的葡萄,秦離在輪椅上都忍不住笑起來了。
【玩家思密達這輩子沒吃過葡萄?】系統的聲音充滿了諷刺。
【……】靠,舉報你誹謗!
秦離調整好表情,開啟關了好幾天的殿門,準備喚憧鈴給自己送一大串葡萄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外頭跪在地上的人。
靠!為什麼總有莫名其妙地跪在朕的門前!皇宮的秩序這麼亂嗎!
秦離的視線越過那少年,冷冷地看著憧鈴。
因面具原因憧鈴只能看到秦離冰冷的眼神,就是跪著的身體,這下嚇得連頭都不敢抬了。:“陛……陛下,這位是您上次救的夏公子……他求了我們好幾次,想來道謝……”
秦離回想了一下少年的容顏,長相普通,唯那雙桃花眼帶著些許風情,卻被緊抿的雙唇憑白顯露得薄情。
誒……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