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遲夫人膝下承歡的時候,也哭著找自己的母親,可是,得到的卻是冰冷的一句,“你娘早死了。”
再哭,再鬧,就是一頓無情的斥責。
於是,小時候的遲飛就知道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母親的,於是,當看到遲夫人帶著大哥、二哥玩的時候,自己就一個人躲的遠遠的。
小時候。正是需要那個溫暖懷抱的時候,也這麼孤苦的過來了,後來,慢慢長大了,心也慢慢的變得堅強。
現在,突然聽到這個話題,他才突然發現,原來自己的心裡還是有著隱隱的期待。
水伯看著遲飛的樣子,心有不忍,便點點頭。
見到水伯點頭。遲飛卻笑了,“原來我也是有孃的孩子。”明明是帶著笑的,聲音聽在耳裡,卻是傷感的。
“你和伊人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你母親是我的大姐。五年前為救伊人,被流箭射傷,不治生亡。”水伯說起這件事,還是唏噓不已。
“那個白衣的女子?”遲飛問道,那日,他也在刑場。那白衣女子撲向伊人的決絕,他總是難以忘記。
他一直在想。那女子到底是伊人的什麼人,能冒著這麼大的危險,來救她?現在他終於明白,那是她的母親,也是自己的母親。
遲飛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恍惚。問道,“她有兩個兒女,為什麼要將自己的孩子送給別人來養?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狠心的女人?”
“天元年間的那場戰爭,你應該知道,那一年。老元帥痛失7個兄弟和唯一的兒子,這場戰爭的失敗,水衿悠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朝廷一直在追捕她,她也是沒有法子的啊。”
原來是這樣,遲飛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出生在遲府一直是一個忌諱莫深的問題,在遲府,大家都統一口徑,誰也不談論,誰也不追問。
伊人竟然是自己的親妹妹,想起剛見她時,心就莫名的疼痛,總是要不自覺的走近她,原來他們竟然是一脈相連的兄妹。
“伊人是我的親妹妹,遲府裡的其他人都知道嗎?”
“老元帥知道。”水伯輕聲答道。
遲飛悵然長嘆一聲,走出了花姑一家人的房間。
在門口,他遇到了遲翔。遲翔見他臉色很不好看,關切地問他怎麼了?
遲飛只是茫然地看著他,說沒什麼。此刻的他腦子裡亂糟糟的,被各種各樣的思想填充著。
傍晚時分,伊人、柳如是帶著無痕坐在了牛頭鎮上的福來客棧裡。遲翔帶著卓輝坐在另一張桌子前。
遲翔熱切的目光投放在伊人身上,伊人目光冷淡,表情肅然。遲翔很是尷尬,說讓卓輝給他們倒茶。
伊人並不喝茶,問道,“我娘她們呢?”
“我的苦心,你一定要曲解嗎?”
“你不是挾持我的父母來要挾我嗎?”
遲翔見伊人並不想好好和他說話,嘆口氣,不去理她,拿出一個做工精美的風車,遞到無痕手中。這風箏一下子就勾住了無痕的心,無痕伸出了手,又縮回了手,眼睛怯怯的看著伊人。見伊人並沒有阻攔,便大著膽子將風箏拿在了手裡。
“卓輝,陪小少爺出去玩一玩吧。”遲翔看著卓輝說到,卓輝欣然領命出去了,無痕拿著風箏蹦蹦跳跳跟著出去了。
整個大堂就只剩下遲翔、伊人和柳如是。
遲翔對柳如是說,“你要和伊人單獨談一談,請你也出去吧。”伊人不待柳如是回答,便搶著說,“如是哥哥不用出去。”
遲翔見伊人這麼小孩子氣,不氣到笑了,“你什麼時候能成熟點?”
伊人並沒有反唇相譏,正色道,“無痕,我帶來了,請你放了我的父母和弟弟。”
“牛頭鎮倒是一個好地方,我倒是想留岳父岳母多待幾天,帶他們多逛逛。”遲翔淡淡說道。
伊人一聽,火氣便上來了,嚷道,“你這人怎麼這麼賴皮,說好的話,偏不作數。”
“我並沒有承諾你什麼;所以還是按照我的話;在牛頭鎮好好待著吧。”遲翔說著;便站起身來;要上樓去。
伊人急了;上前攔住他;” 你站住;先把話說清楚。”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還要再重複一遍嗎?”遲翔站住;盯著伊人問道。
“我按照你說的;不帶一兵一卒過來;你憑什麼還不放我娘?”
遲翔聽了;冷哼一聲;說;”我只是讓你帶無痕前來;並沒有答應你什麼時候送岳父岳母回家。”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