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主人們的事,哪輪得到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說三道四的。”蛾眉將新月從門口拉開了。
伊人走進屋來,又是一屋子的人,這對伊人來說,實在是一種煎熬。
抬眼望去,大圓桌旁早已圍滿了人,只有遲飛身旁還有一個空位子。伊人移步過去,坐在了椅子上。
“伊人,坐在你丈夫的旁邊。海棠,你起來。”老元帥坐在桌子的正位上,一邊喝著茶,一邊說著,連眼都沒有抬一下。
海棠自覺地站起身來,伊人瞟了一眼遲翔,只見他正端著茶杯喝水,也是眼睛也沒有抬一下。
“大哥,你這樣冷落新人,可是不對的啊,你的小新娘正等著你去攙扶呢。”遲鋒在一旁奚落道。
遲翔抬頭,冷冷看了他一眼,他識趣地閉了嘴。
伊人慾站起身來,身旁的遲飛伸手拉住了她,又將她拉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位置換來換去的,累不累人啊?爺爺,坐哪兒不是吃啊,伊人坐我旁邊,難不成,我會餓著她不成?”遲飛衝著老元帥說道。
“沒大沒小的,要叫大嫂。”老元帥嗔怪地說了他一句,也沒有強行要伊人回到遲翔身旁。
下人們在桌前忙前忙後,一個小丫頭給伊人端來一碗水,伊人忙對她說謝謝,小丫頭弄的滿臉通紅。
伊人端起面前的水,剛準備喝下去,遲飛伸出一隻手將碗從她的手中拿走,並在她耳邊悄悄說,“這是洗手的水,不能喝的。”
這一席話,頓時羞的伊人滿臉通紅。
“撲哧”一聲,有人笑了出來,這是海棠。
“哈哈。”有人明目張膽地大笑起來,這是遲鋒。
“伊人,這水是乾淨的,如果渴了,是可以喝的。爺爺我啊,在行軍打仗時,那泥巴水,都能喝幾碗呢,這些個人都是慣出來的毛病,說什麼餐前要洗手,爺爺我也是煩的很。”老元帥這一席話是在安慰伊人,又似在教育後輩。老元帥的話一出,沒人在敢捂著嘴巴哧哧地笑了。
伊人感激地朝老元帥點點頭。
菜陸陸續續地端了上來,這菜式的顏色甚是好看,紅的似火,綠的似陰,白的如雪,濃湯,淡菜,樣樣都有。
“吃吧,伊人,爺爺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所以叫人做了這許多,有你愛吃的,就多吃一些。”老元帥招呼伊人。
伊人眼見這麼多好吃的擺在面前,肚中的饞蟲早就被勾了出來,又聽老元帥這麼說,忙端起面前的碗筷,準備開吃時,只聽見對面有人厲聲咳嗽了一聲,伊人嚇得忙放下碗筷,抬眼去看看,只見遲夫人正很嚴厲地看著自己。
伊人回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咳嗽。遲夫人很是不悅地看了看她,說道,“老元帥還沒有端碗呢,這麼猴急幹什麼?”
一聽這話,伊人心中悔的要命,忙低下頭去,不敢去碰面前的碗筷。
“吃飯,吃飯,哪來的這麼些規矩。”老元帥見伊人難堪了,忙端起碗筷,吃了第一口菜。
眾人見狀,也紛紛端碗吃菜。
伊人遲遲不動筷子,旁邊的遲飛碰碰她的肩頭,小聲說道,“餓肚子的傻事,你也做”
伊人一聽,不禁莞爾一笑,忙端起碗筷來。
遲飛夾了一筷子的菜,放在伊人的碗中,伊人夾起來放在嘴裡慢慢吃,不說話,遲飛問,“好吃嗎?”
伊人點點頭,說,“這粉絲挺好吃的。”
“撲哧”一聲,這回是遲飛笑了,
“哈哈”,大笑,這回是老元帥笑了,“伊人,你確定它是粉絲?”
除了埋頭吃飯的遲翔,眾人皆笑。
伊人被笑的丈二摸不著頭腦,有些愣愣地呆望著老元帥,但老元帥只是笑,又望望遲飛,遲飛也只是笑。
伊人很無辜地說道,“我家鄉這樣的菜是叫粉絲啊。”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眾人大笑。
老元帥好不容易止住笑,才說道,“這啊,有根不落地;有葉不開花;街是買處到,園裡不種它。你說它是不是粉絲?”
伊人一聽老元帥的話,驚的“啊”了一聲,臉上剛剛退回去的紅色,又大肆鋪滿了整張臉。
伊人索性低著頭吃飯,不做聲。
“我說大嫂,瞧你那神色,似乎知道了這是什麼。”遲飛有些輕蔑地看著伊人。
伊人不抬頭,小聲答道,“芽菜。”
“有點水平。”遲飛哼了一聲。
“好。”老元帥大喝一聲。
老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