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也掙不到銀子。
為了一萬兩銀子冒險,值得!
更何況,官兵有什麼好可怕的。這可是天子腳下,就是官差也得按規矩辦事處。
這些官兵壞了規矩在先,他們去報官,這事沒毛病!
隨著這幾個人的高喊聲,大理寺的官差越來越近,很快就來到鬧事的點……
與此同時,在街的另一頭,一群和先前那批官兵做同樣打扮,但兵服的背面繡了一個“西”字的官兵,也在小頭目的帶領下,朝衚衕口跑來:“他奶奶的熊……聽說北城兵馬司的人,跑到咱地界來了!”
“搶銀子了,當兵的搶百姓銀子了。”見到又有官差來,在街頭與官兵扭打成一團的百姓,忙高聲大喊。
別欺負他們只是普通百姓,什麼也不懂,在京城這個地界混的,哪個招子不亮?
這地界,可不是這群跟他們打起來的官兵,該來的地方,要不是這樣,他們也不敢鬧起來。
大理寺的官差跑過來,看到打架的那群官兵身上穿的兵服,笑了:“原來真是北城兵馬司的人,你們來這裡做什麼?這可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先前聽報官的人說,北城兵馬司的人在西欄大街上鬧事,他們還不相信,這下好啦,讓抓了個現行。
“他奶奶的,真的是你們?你們活久了是吧?連老子的地盤也敢搶?西城的事可不歸你們管,別以為有禁衛軍的人給你們撐腰,老子就怕了你們!”西城兵馬司的人一點也不客氣,上來就與先前的官兵打成一團。
“我們是奉命辦差,你們叫什麼叫!”先前來的那批官兵底氣十足,根本不怕西城兵馬司的人,見對方動手,立刻迎了上去。
他們可是由禁衛軍副將帶來的,他們怕啥?
雙方都自認自己沒有錯,當兵的又血性足,很快就打成一團。
被楚九歌認為是副將的男人,並不是兵馬司的人,他在禁衛軍中擔職,職位不低,但並不統管兵馬司,也無權調動兵馬司的人。
他看到西城兵馬司的人,就上前解釋這是誤會,但西城兵馬司的人,根本不給他面子。
在京城這個地界,最忌諱越權,更忌諱上、下不分,把手伸到別人碗裡,這位副將越界了……
皇上為了皇城的治安,分設中、東、南、西、北五城兵馬司,中城兵馬司負責皇宮周圍的安全,其他四個兵馬司則以方位劃分。
在京中,如百姓遇火災、雪災或盜竊等小事都找兵馬司,不需要跑去找衙門告官。
皇城正正方方,南北通達,東西明朗,其中東城富,西城貴,南、北二城不是貧就是賤。是以,東、西二城兵馬司的人,比南、北二城兵馬司的人傲氣。
當然,油水也多。
兵馬司職位相當,東、西二城兵馬司,與南、北二城兵馬司互相看不順眼,平日見著都是針尖對麥芒,就沒有和平相處過。
東、西二城兵馬司,為了辦案需要,經常會需要南、北二城兵馬司的幫助,然而雙方積怨甚久,南、北二城的兵馬司不說幫忙,不給他們添亂就是好的。
平日,雙方就時有衝突,這次北城兵馬司的人,跟著這位副將跑到西城來,雖說有理由,但北城兵馬司的人可不會搭理他們。
他們並沒有收到,禁衛軍調北城兵馬司協作的命令,很顯然這次的事,是這位副將私下的行為。
有了西城兵馬司和大理寺的官差介入,現場很快控制住了,懂得看眼色的百姓這會也不鬧了,老老實實的抱頭,蹲下。
西城兵馬司和大理寺的官差各司其職,很快就把事情問清楚了……
這群老百姓沒犯啥事,北城兵馬司的人無權在西城執法拿人,且這群老百姓在大街上,撿掉在地上的銀子,失主都沒有說什麼,北城兵馬司的人,有什麼資格阻止?
大理寺的官差從楚九歌嘴裡,問起前因後果,就更不高興了:“什麼時候,命案也歸你們北城兵馬司的人管了?歸禁衛軍管了?京都府的人都死了呀?”
當然,這事也不歸大理寺管,他們已經派人去叫京都府的人來了。
在京城這塊地界,職權劃分必須明確,絕不可越權辦事,不然不僅自己倒黴,就是自己上面的人也倒黴。
比如這位禁衛軍副將就要倒黴了,他的上司也要玩完。
楚九歌弄明白這裡面的事後,頓時對這些搶銀子的老百姓服氣了。
難怪他們不怕這群兵,敢當街與官兵動手,合著還有這麼一個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