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原樣的細絲……
北王緊握的手張開,一陣風吹進來,手中的細絲飄飄灑灑,如同雪花一般,散落了一地。
北王起身,拿起一旁的玉璽就往外走,隨著他的動作,剛落下的細絲又隨之捲起,在北王的腳邊來回旋轉,像是想要親近他,又不敢一般。
親手毀了能讓他順利登基的詔書,北王卻沒有一絲留戀,拿著玉璽大步離去。
走出偏殿,不等侍衛上前行禮,北王就道:“王梓鈺呢?讓他來見本王!”
“是,王爺!”侍衛行禮的話到了嘴邊,生生的嚥了回去。
北王沒有去大殿,而是去後宮將小皇子帶了出來。
小皇子人在後宮,身邊卻有層層高手保護,除了皇上外,也只有北王才能將小皇子帶出來。
北王帶著小皇子來到皇上的寢殿前,就看到王梓鈺步履匆匆的趕來,“王爺,皇上他……”
“去,帶百官來拜見新皇!”北王抬手,打斷了王梓鈺的話。
“陛下,殯天了?”王梓鈺臉色微變,“怎麼這麼突然?下官聽說是刺殺?”這事,會不會牽連北王?
北王是皇上遇刺後第一個進宮的,如果皇上留下的詔書是讓北王繼位,那些於皇位有想法的人,一定會把皇上的事,栽贓到北王頭上。
無他,太巧了!
“嗯。”北王並沒有多說的意思。
王梓鈺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皇上在他進宮的時候被刺客刺殺,幕後之人擺明了就是栽贓給他。
不過,幕後之人肯定沒有想到,他北天驕根本不屑做皇帝的兒子,根本不屑用皇上養子的身份登基。
“新皇是……”王梓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站在北王身側,由太監抱著的小皇子,緊繃的身體一鬆,“王爺英明!”
皇上死於刺殺,北王是第一個進宮的,這個時候並不是奪位登基的好時機。
縱是能上去,也會落得一身罵名。
北王能退一步,著實是好事。
“去把大臣們找來,本王沒有那麼多閒功夫。”北王知道王梓鈺想差了,可他懶得解釋。
過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是,王爺。”王梓鈺雙手交疊,微微低頭,禮畢,轉身,大步朝大殿走去。
此時,天已漸黑,宮殿外掛起了宮燈,有幾處甚至掛起了白布。太監抱著小皇子,站在北王身後一動不敢動,小皇子偶爾掙扎一下,也被戰戰兢兢地太監給按撫住了。
此刻,隨著皇上駕崩,皇宮內苑每一個人皆是如履薄冰,忐忑不安,不知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不知下一秒自己是生是死、是輾落成泥,還是一步登天。
便是隨著王梓鈺一同過來的朝臣,亦是戰戰兢兢,惶恐不安。
每一次皇權更迭,都會伴隨著無數的鮮血,尤其是儲君不明的情況下,死的人就更多了了。
無辜的,不無辜的;摻合的,沒有摻合的……處在局中的他們,根本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
不過,此刻不管朝臣們心裡在想什麼,他們能做的都是跪下哭喪:“陛下!”
“陛下呀!”
一眾大臣進來後,根本不敢亂看,皆隨著王梓鈺一同跪下,朝皇上的寢殿正門行叩頭大禮。
一連磕了九個頭,眾朝臣呼天喊地的哭聲,才停了下來。
這一停,就有人站出來尋問了,“北王爺,聽聞您是最後一個見到陛下,不知陛下因何緣故,突然駕崩?”
“北天驕,本郡王聽說,皇上死於刺殺。是不是你下的手?”宗室的人也站了出來。
“北王,宗郡王說的可是真的?皇上死於刺殺?”
“我就說嘛,皇上先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駕崩了,這裡面一定有問題。北天驕,這事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待。”
宗室的人一個接一個站起來,站在一起,共同討伐北王。
在他們看來,北王是他們上位的最大障礙,把北王這塊石頭搬走了,他們才有可能爭一爭。
面對宗室的指責,北王臉色不變,他冷漠的道:“本王叫你們來,是拜見新皇!”
“拜見新皇?新皇在哪裡?你嗎?”跳的最歡的宗郡王,指著北王,一臉倨傲。
北王抬手,手掌斜著飛過,帶起一陣勁風。
“啪!”的一聲,一節手指落在地上,發出沉默的響聲。
“啊!”隨即,宗郡王捂著手指,悽慘的大叫,“北天驕,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