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九歌,果然很在意他呀。
“什麼機會難得,我覺得就是我太善良了。先前他上門求醫,我不應該那般輕易的給他治了,讓他以為我好欺負。”楚九歌說話間,端著一碗烈酒,在北王身側坐下,“烈酒備好了,等凌亂他們來了,我就給你清理傷口。”
北王身上的傷太多了,而且大多都腐爛了,她知道北王能忍痛,但她還是希望北王能輕鬆一些。
凌亂他們來了,她就可以放心地,給北王用麻沸散。
“本王的傷不妨事,先處理你身上的傷。”北王抬手,摸了摸楚九歌的臉,拇指指腹輕輕地撫摸著,楚九歌額頭的傷處,卻不敢靠得太近,更不敢太用力,生怕傷著楚九歌。
楚九歌握住北王的手,貼在臉頰,微微前傾,好讓北王少用些力氣。
她見北王有片刻的僵硬,忍不住輕笑一聲,“你就別擔心我了,流了血的傷口我都處理好了,餘下的得用藥酒揉散,不著急。”
醫者不自醫,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她的背被砸了好幾下,不說流血,但肯定淤青了,可她怎麼給自己上藥?
北王頓時就急了,“藥酒在哪?本王幫你……”
“北王爺,你有客人到了。”南涼太子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門口,打斷了北王的話。
北王臉色微變,抬頭,看著站在門口,笑得不懷好意的南涼太子,臉色一冷,不客氣地道:“南涼沒教你禮儀嗎?”
一點眼色也沒有,南涼皇帝的兒子都死絕了嗎?
居然讓這麼一個蠢人,佔了太子之位。
“北王,這不是北域。”南涼太子也拉下了臉,面色陰沉。
北王是不是,還沒有看清楚自己的處境,居然敢訓斥他?
“呵……”站在南涼太子身後的公子小白,突然笑了,“別說這裡還是東林,景淵太子,就是在南涼,北王要教訓你,也只是抬抬手的事。”
公子小白說話間,已擠開南涼太子,步入室內,看到躺在矮榻上,只著寢衣,手放在楚九歌臉上的北王,眼眸微轉,笑得不懷好意,“這是,打擾了你們燕好?”
北王不介意,在人前與楚九歌親熱,但並不願意讓人看戲,他收回手,淡漠地道:“信不信,本王把你丟回不周山?”
一離開不周山,這人就開始不著調,癲狂放浪,恨不得把前二十幾年,沒享受到的自由,全部享受回來了。
“把我丟回了不周山,誰給你撐腰,看看……虎落平陽,被犬欺。”公子小白說到“犬”時,特意看了南涼太子一眼,箇中深意不言而喻。
“你們……”南涼太子就是再蠢,也看出了事情與自己猜想的不一樣。
公子小白與北王的關係,似乎不像是敵人?
“蠢!”
跟在公子小白身後的凌亂,終於找到機會說話,給了南涼太子一個冷眼,像是一隻打了勝戰的公雞,驕傲地往裡走,就差在臉上寫上“看,有人比我還蠢”幾個字。
“你這個弟弟,真的有意思。”公子小白笑了,拉了一把椅子就坐下了,就像在自己家一樣隨意。
他與北王,不用見外。
他們的交情,是經過了生死考驗的……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南涼太子被公子小白與北王之間的熟稔嚇到了,終是沒有忍住,問了出來。
“哦……忘了自我介紹了。”公子小白掃了南涼太子,眼中滿是壞笑,“我公子小白。當然,你也可以稱呼我為北王,對不對?北王爺!”
公子小白最後一句,明顯是調侃與打趣,可是……
北王卻回應了,“對!”
南涼太子這下終於反應過來,他瞪大眼睛看著公子小白,“你……你就是那個,被巫族族長處理掉的藥人?”老北王的親生兒子,死去的北王世子的雙生弟弟,作為藥人生下來的孩子。
“還算有腦子。”公子小白,大方的承認了。
“那你怎麼會,成為不周山的少主?”南涼太子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
不怪他如此失控,實在是……
太不可思議了。
不周山的人知道,他們當作少主養大的孩子,是北王府真正的繼承人嗎?
公子小白渾不在意的道:“當然是……有人捨不得親生兒子,就撿個嬰兒當替代品了。”
說起來,他也算是幸運的,要不是被不周山的人給撿回去了,他肯定成了野獸的食物。
“不周山的人知道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