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答案。
溫家那群人,怎麼可能好好安葬他生母。在溫家那群人眼中,他的生母只是一個工具,一個為了待續王夫人生命的工具,一個代王夫人生下他,維繫王、溫二家交情的工具。
生而為工具,半點不由人。
溫家兩兄弟不帶喘的,將王梓鈺的問題,一個個解答清楚,將溫家撇得乾乾淨淨。
“呵……”大理寺卿冷笑一聲,正要反擊,京都府尹反應過來,先一步道:“王二公子,你可有話要說?”
“大人要我說什麼?”王梓鈺的聲音一如即往的雲淡風輕,但他的眼神卻是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溫家是我的外祖家,他們說我母親有雙生妹妹,那就有吧。他們說我不是我母親生的,那就是吧。”
“這麼說,你承認你混淆王家血脈,竊居家主之位?”王梓鈺的生母是誰,他們才不在乎,他們要做的是,透過這個法子,把王梓鈺從王家家主的位置上拉下來。
王家上一代,最出色的就是王二叔,這一代最出色的就是王梓鈺。如若這兩個人廢了,王家離破家也不遠了。
“所以,大人是要代替王家族老的權利,將我逐出王家?”王梓鈺冷笑反問:“大人,你配嗎?”
你配嗎?
雲淡風輕的三個字,卻如有千斤重,京都府尹一瞬間變怒了。
他怎麼不配了?
“啪啪啪……”京都府尹正要開口,就被一陣巴掌聲打斷了:“說得好!梓鈺的生母是誰,關你們什麼事?我王家的事,何時輪到你們………還有你們來插手了?”
穿著囚服,一直坐在角落喝茶的王二叔,突然站了起來,拍著巴掌,走到正中央,指著上首的京都府尹,又指著溫家兄弟二人:“溫家真以為,嫁了一個女人進王家,就能插手我王家的事了?別說梓鈺是我王家的血脈,就算梓鈺不是我王家人又如何?我王家樂意讓他當家主,你們管得著嗎?”
這就是王二叔,凌厲鋒芒,得理不饒人,不得理也不饒人,而這也是他最終沒有成為王家主的原因。
他太傲了,太狂了,受不得半點委屈,不肯做半點退讓,而王家主,就是一個受委屈的位置。
過於驕傲、狂妄的人,哪怕再有才華,也坐不了這個位置。
“我……你……”溫家兩位表兄弟,睜大眼睛看著王二叔,像是見鬼了一樣:“是,你告王梓鈺混淆王家血脈的,我們來作證,不是為了幫你嗎?”
“幫我?你們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姓王,我樂意告他是我們王家的事,關你們溫傢什麼事?”王二叔理所當然的說道,半點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
溫家兩位表兄弟氣得吐血:“二爺,你告王梓鈺可以,我們為你作證怎麼就不可以了?你這也忒不講道理了。”
“講道理?”王二爺嗤笑:“道理是跟人講的,不是跟畜生講的,我需要跟你們講道理?”
溫家兩位臉色一沉,不客氣道:“二爺,我們尊稱你一句二爺是給你面子,你不過是一個階下囚,你真以為,我們溫家會怕你?”他們現在可是連王梓鈺都不怕,還會怕一個失勢的王二爺?
“你們……讓我見識到了溫家的無恥,我以身體裡流有一半,跟你們相同的血脈為恥。”王梓鈺待人接物一向溫和,此時的他仍舊溫潤如顧,但他說出來的話,卻叫在場的人嚇了一跳。
王梓鈺說:“我王梓鈺一向與人為善,卻不想人善被人欺,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客氣了。從今天起,東林所有的書院,但凡有溫家子弟,王家子弟都不踏入,但凡有溫家子弟,王家都不再向其捐獻書籍,也不許其用王家提供的書籍。”
“好!我王家上下,鼎力支援。”王二叔看熱鬧不怕事大,連連拍手叫好。
“你,你不能……”溫家兩位表兄面如死灰,王梓鈺根本不理會他們,看了王二叔一眼,又補了一句:“對了,王家已準備了百餘本新書,正讓人印刷,送給各個書院。我會讓人在內頁上加一句,溫家子弟不得翻閱。”
王梓鈺嘴唇微張,生生將後面的話嚥了下去。
他想說:溫家子弟不得翻閱,凡翻閱此書的溫家子弟,皆不得好死,但……
想到他的生母,他忍住了。
他的生母,亦姓溫。
說完這話後,王梓鈺無視溫家兩位表兄死了爹的臉色,拱手對上首的三位大人道:“大人,關於我出身的案子,隨你們怎麼判,我王梓鈺都認!我倒要看看,就憑區區一個溫家,能不能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