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雙兒女,他母親與父親也很喜歡那雙女兒,他那雙兒女與大哥親,卻不與他親,他母親還讓他大哥教導他兒子,他以為,他以為……
他娘是看他太忙,才會如此,現在才明白,他娘應該是什麼都知道。
想到這幾年,他妻子因生不出孩子受得委屈,想到那一雙被父母和兄長,寵得無法無天的孩子,想到成天盯著他妻子嫁妝的表妹,想到他大哥……
大理寺卿只覺得整個人都懵了,腦子一片空白,他此刻什麼也顧不得,什麼也想不到,他只想把事情問清楚,然後,然後……
問清楚了,他又能做什麼?
大理寺卿茫然地看著楚九歌,眼中隱有淚光。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沒到傷心處。
他發現,他就算問清楚了,也什麼都做不了。
家醜不外揚,他家……絕不會允許,將這事暴出來。
“我有九成的把握,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再請人診斷。”楚九歌將手中的方子,塞到大理寺卿手裡:“大人,不過是小毛病,回去服藥就好,你不必如此傷懷。”這般模樣,不是叫人多想嗎?
“我,我……”大理寺卿緊緊拽著方子,嘴唇直哆嗦,他看著楚九歌,就像溺水的人看著浮木:“我的病,能治?”
“老毛病治起來雖麻煩,但只要大人配合,肯定是能治的。大人,你開堂的時辰快到了,如若大人不嫌棄,改日你可以攜令夫人,前去我的住處。”楚九歌本著僅剩的醫者良心,好心的給大理寺卿建議。
當然,她也不否認她是有私心的,她私心的希望,大理寺卿看在有求於她的份上,在開堂審理王梓鈺的案子時,能多照顧王梓鈺一二。哪怕不照顧王梓鈺,也別向京都府尹一樣噁心,處處挖坑給王梓鈺跳。
“多謝楚姑娘。”大理寺卿勉強回過神,但人還是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巴巴的,顯然是受了極大的刺激。
刑部尚書是隻老狐狸,見狀就知必是有什麼隱秘之事;京都府尹雖然好出頭,行事過行激進,但也不是蠢蛋,只當什麼也沒有發生。
趁此機會,楚九歌麻溜的把三個大麻煩送走了。
三人承了楚九歌的“情”,面子上過不去,心裡雖不願意,還是配合的出去了,對楚九歌的行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沒有看到楚九歌在這裡義診。
三位大人憋著一股氣走出去,就聽到一群婦人交頭接耳的說,他們三人插隊找楚大夫,是為了治男人們不可言說的病,頓時臉黑了……
他們還以為楚九歌是嚇嚇他們的,沒想到,她居然不要臉的,真的讓人在外面亂傳,拿他們當幌子引人來看病。
不對!
不是亂傳!
他們……
不管起初是為了什麼,但最後確實是找楚九歌看病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刑部尚書一副無所畏的樣子,大理寺卿一臉呆滯,京都府尹捏了捏手中的方子,憤而扭頭。
他忍!
可是……
這憋屈的……叫人不爽。
他們明明是來趕楚九歌走,找楚九歌麻煩的,怎麼最後卻幫了楚九歌?
可想到手中的方子,再看看大理寺卿失魂落魄的,就知他們三人,肯定無法向之前那般統一戰線對付楚九歌,只能憋屈的穿過人群,去對面的衙門。
他們忍!
王梓鈺晚三位大人一步過來,他在出門時就知道楚九歌做了什麼,原本因親人背叛而消沉的鬥志,瞬間變得高昂:“我不能讓九歌一個人在前面奮鬥,她為我做了那麼多,我不能讓她受委屈。”
他委屈沒有關係,當了王家繼承人這麼多年,外人看他風光無限,內裡他受了多少委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經習慣了委屈自己,但他不能讓為他好的人,也跟著他習慣受委屈。
他王梓鈺可以委屈自己,但不能委屈身邊的人,不能委屈真正為他好的人。
王梓鈺重拾鬥志,走出王家大宅……
王梓鈺知道衙門對面排了長長的隊,但王梓鈺沒有想到,排隊的人都排到兩條街以外,楚家的下人,不斷在勸說後面的人別排了,也說不動那些排在末尾的人。
“怎麼這麼多人?”義診、施粥這類的事,王家沒有少做,只要打出王家的招牌,有需要的窮苦人都會趕過來,但……
王家做得再好,也引不來這麼多人。
“聽說三位主審的官老爺,不顧開堂的時間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