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天生的缺陷,身帶寒毒無法治癒,如若不是正好遇到陸城,她也不可能治好王梓鈺的病。
但就算是治好了,她也不敢保證王梓鈺不會再患病,或者出現其他的病症。
王梓鈺這病是遺傳,是基因缺陷,而且還是人為造成的。原先,她聽到王梓鈺說血祭,只當是一代代傳下來的毛病,現在才明白……
血祭雖有影響,但終歸不是直接傳下來的,多少還能緩和一二,便是有傳下來的毛病,大多數也只是像謝玄一樣,像王梓鈺這般癱瘓的還是少數。
而好巧不巧,北王就是一個血祭者,如若北王育有子嗣,孩子有缺陷的機率極大,像王梓鈺這般身體和心智都完整的,還算是幸運的……
一個註定有缺陷的孩子,一個不知會有什麼缺陷的孩子,該生嗎?
且不說孩子該不該生,就說北王……
他的身體,真的如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健康嗎?
楚九歌面上不顯,心裡卻像是堵了一塊石頭一般,悶得厲害。
馬車內,頓時陷入死寂,沈卿看了看王梓鈺,又看了看楚九歌,輕輕嘆了口氣……
接下來,三人誰也沒有說話,王梓鈺將沈卿和楚九歌送到住處,放下兩人便回王家了。
沈卿與楚九歌同時步入楚府,看著身側悶頭走路的楚九歌,沈卿想了想,還是開口安慰了一句:“楚九歌,你別擔心,北王他有成算。”
楚九歌點了點頭,道:“你儘快安排我跟六皇子見面。”
六皇子也是一個血祭者,想來,這就是北王把六皇子送到京城,送到他面前來的原因。
“他人在城外的白雲觀,你隨時可以見。”雖有皇上的人盯著,但沈卿並不放在心上。
北王敢把六皇子丟到皇上面前,自然是早有安排的,要是連讓楚九歌見六皇子一面都做不到,北王還有什麼底氣說,他能保證六皇子的安危?
當天夜裡,楚九歌就見到了六皇子,黎英帶來的……
第一眼,楚九歌就發現,她喜歡這位六皇子。
乾淨,透徹,較真,還有……一絲不苟。
這是一個很認真的在活著的少年,他的眼中沒有一絲陰霾,只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滄桑與平靜,不像是宮裡出來的皇子,反倒像是苦修者。
他身上的衣服漿洗的泛白,闆闆正正的,連一絲摺痕都沒有;他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沒有一根碎髮落下;他的指甲修剪的乾淨平滑,連弧度都是一樣的……
看上去,像是有強迫症一樣。
不,不是像是,就是有強迫症。
楚九歌看著六皇子,不著痕跡的,將桌上還算整齊的茶杯,一一調整好位置,擺成一個正圓,連花紋都在同一個方向,就知這人確實有強迫症。
這位六皇子,還真是有意思。
楚九歌忍著笑意,假裝沒有看到六皇子的小動作,道:“六殿下,建議把手伸出來,讓我替你把個脈嗎?”
“你可以叫我凌亂。”六皇子伸出手,動作一絲不苟,眼神直直看著楚九歌。
在楚九歌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在打量楚九歌。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見楚九歌,但卻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打量楚九歌。
楚九歌比他預想的還要年輕,她的醫術真有那麼好?好到讓北王推崇?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楚九歌右側散亂的頭髮,比左側多,這讓他看著很痛苦,總想伸出將亂髮拂平,或者讓左右兩側的亂髮一樣多。
“凌亂?這個名字很有意思。”楚九歌伸手搭在六皇子的脈搏上。
“我師父給我取的。”六皇子說這話時,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煩躁。
很明顯,他受不了這個名字,就像受不了楚九歌左右兩側,不對稱的亂髮一樣。
真的好像將它們拂平,怎麼辦?
然而,楚九歌沒有搭理他,她摸到六皇子的脈搏,越診臉色越凝重,甚至都顧不得在患者面前,表現出來……
“你,多久沒有睡了?”楚九歌的手指,還按著六皇子的脈搏,她看著六皇子平靜的五觀,暗暗唾棄醫術退步了,居然沒有在六皇子一進來,就發現他的異常。
“還好,只有半個月未入睡。”六皇子神色淡然,但垂在另一側的手指,卻忍不住動了動。
看著楚九歌右側的亂髮,他真得……很痛苦!
“最高記錄,多久未曾入睡?”如果是先前,楚九歌還會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