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接受這二家的鋪子,他就得一個城鎮一個城鎮的跑,就算把鋪子定下來了,可背後沒有人,要在當地把藥房經營好,還得一一打點當地的官吏。
這些不僅要有巨大的財力支撐,還要有巨大的精力,不是短時間內能辦好的,可租王、謝二家的鋪子就不一樣了。
王、謝二家產業遍佈東林,在各個城鎮都有專人打理,當地的官員沒少拿二家的好處,多少都會給兩家一些面子,租了王、謝二家的鋪子,當地官員也會適當照顧一些。
應池怕楚九歌不懂這些,也怕楚九歌生氣,連忙給她解釋了一番。
應池剛起了一個頭,楚九歌就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我都知道,我也沒有說不能接受他們的好意。”
她不會拿私交情意,去向王梓鈺和謝玄索要好處,但王梓鈺和謝玄的好意,她也不會冷酷無情的拒絕。
她珍惜每一個對她好的人,只是……
“王梓鈺和謝玄雖然可以做王家和謝家的主,但我們也不能讓他們吃虧,讓他們難做,你回頭把藥房的收益讓出兩成,給他們一人一成。日後,但凡是我們的藥房,哪怕沒有用王、謝二家的鋪子,王、謝二家也能分一成的收益。”得了好處不能裝作不知,該捨得利益得要捨出去。
王梓鈺和謝玄背後還有他們的家族,要是他們不能給家族帶來好處,在家中的地位也會受到影響。
應池思索片刻,點頭,“這樣也好,有了這一成的好處,咱們以後要用王、謝二家在地方的勢力,也更加的名正言順。”
“有王、謝二家的庇護,後續的事情也會順利一些,地方的事還得倚靠他們二家,咱們在地方施展不開。”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她和應池是有背景、有靠山,但北王的勢力在北域,在榮蘭,而應家的勢力只有軍中。
他們背後的權勢在京城好用,但地方上的官員卻不一定會給面子,就算給面子也很有可能是明面上的。
地方的勢力,還得靠世家。
“九歌你說得太對了,先前我不知道,在地方上拿應家的名帖辦事,人家當面給我面子,可轉身就給我晾著了,一直拖著我,就是不給辦。”應池連連點頭,一副找到了知己的模樣,連忙給楚九歌倒苦水。
“九歌你不知道,地方上的那些個官吏,一個個都是人精,都是戲子,嘴上說得天花亂墜,把我哄得好好的,轉身就給我挖一個坑。先前買藥田的時候,我還真沒少吃虧,被人哄著高價買了不少沒用的田地,後來還是謝家的管事出面,幫我尋到了好地。我這才知道,在地方上,我池大少的面子,還沒有謝家兩個管事的名字好用。”
應池手舞足蹈,一副氣得不行的樣子。
楚九歌笑了一聲,“這很正常,你給不了人家好處,又沒有辦法讓人升官,人家為什麼要幫你辦事?而且,咱們兩雖說有靠山,可咱們的靠山其實用處不大。你哥在軍中,哪怕簡在帝心,地方上的官員升遷,他也管不著,吏部也不會給他面子。北王就更不用說了,他更靠不上,他……”
“本王怎麼靠不上了?”北王大步走進來,面無表情地看了應池一眼。
應池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性的站了起來,“王爺!”
“嗯。”北王應了一聲,在楚九歌身側坐下,看著楚九歌,又問了一遍,“本王怎麼靠不上了?在東林,還有比本王更大的靠山嗎?”
“你怎麼過來?忙完了?”楚九歌一臉淡然,半點沒有背後說人壞話,被人抓包的尷尬,拎起茶壺,給北王倒了一杯水。
“本王不過來,都不知道你揹著本王,說本王的壞話。”北王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不冷不熱的說道。
應池站在原地,看了看北王,又看了看楚九歌,糾結自己是坐下呢?還是悄悄地離開呢?
“沒揹著你說壞話,我當著你的面也一樣說,在地方上,你本來就靠不上。”楚九歌可不怕北王,直言說道。
“哪地?你告訴本王?本王把當地的官員都換了。”北王傲慢而矜持的道。
楚九歌嗤笑一聲,“王爺,地方的事沒有這麼簡單,你換了一任還有一任。你敢保證,新任的官員會比上任的官更好打交道?你敢保證,他們一直好打交道,不會在背後動手腳?而且,王爺,我跟應池是做生意,和氣生財最好,沒有必要鬧得我們倆像土匪惡霸一樣。”
北王真要那麼做了,指不定會被御史彈劾死。
雖然,北王並不怕被御史彈劾,但這種事能避免還是避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