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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秦驀認真想想,深以為然,玉傾闌與她之間不可能,但是有個好歹,她定是會首要顧著他。他們之間的情份,終歸不同,羈絆太深。雖知是一回事,可從玉傾闌口中說出來,便有些哭笑不得:“你不會答應。”

一語暗藏深意。

即便謝橋因他的身體緣故,捨棄一切,伴在他的身邊,玉傾闌不會答應。

他不是自私自利之人,所以不會願意看見謝橋犧牲自己的幸福,而走得太遠。

如此,又談何棄秦驀而去?

玉傾闌躺在床上,拉著錦被蓋在身上,床褥用湯婆子燙過,依舊冷得刺骨。

心中迴盪秦驀這一番話,嘴角帶著一抹澀意。

聽到關門聲,玉傾闌緩緩閉眼,秦驀怕是去接謝橋了。

手指搭在手腕上,玉傾闌面無表情,緩緩闔上眼。

——

夜涼如水,空寂街道,瀰漫著薄薄白霧,幾步之遠,伸手不見五指。

謝橋掀開簾子,周邊一片寂靜。只有‘嘚嘚’馬蹄聲迴響在耳畔。

馬車緩緩駛向城內。

連日裡的趕路,終於抵達餘海。

連日裡趕路的疲累,湧上心頭,謝橋躺在馬車上,手裡抱著手爐。

明秀縮在角落裡,昏昏欲睡。

冷風吹刮而入,謝橋凍的瑟縮一下,睜眼望去,一道殘影掠進來,不等她看清楚,一隻手抄著她翻滾進溫熱的懷抱裡。謝橋掙扎一下,聞到熟悉的香氣,緊繃的身子放鬆,埋怨道:“你嚇死我了!”

她以為遇到厲害的人,護著她的人都敵不過。

“你還知道怕?”秦驀口氣極其不好,一想到她孤身一人前來,旁人虎視眈眈,有個意外,心便提到嗓子眼,想要儘快見到她。

謝橋順勢靠著他的肩膀,微涼的雙手塞進他的懷中,戳了戳他堅硬的胸肌,捏了捏,手感極佳,只是下一秒被鉗制住,訕訕地收回手:“我聽聞師兄受傷了。”

秦驀薄唇緊抿,拿開她的手,並未出聲。

謝橋抬頭,望著他刀削的側臉,面龐緊繃,劍眉斜飛入鬢,狹長的眸眼裡一片冷然。

他這是生氣了。

謝橋抱著他的手臂,勾纏著他的手指:“我找到地皇草了。”

秦驀眉心一跳:“餘海?”

謝橋點了點頭:“嗯,只知大抵在何處,不出意外,過兩日便有訊息。”

秦驀面色仍舊未曾緩和:“這也不是你來餘海的理由。”

“我……”

“你有身孕在身,路上出意外,我哪裡去再找一個你。”

“我是經過深思熟慮,方才決定來餘海。你相信我,當初我心裡不安,纏著你去南陵,結果姝兒出事。如今聽了師兄的事蹟之後,心裡很不安,想要過來看一看,再說我也不想錯過地皇草,反正不想自己後悔。暗地裡,保護我的人手充足。”謝橋聽到他那句話,心中陡然一片柔軟,想要他說句得心的話,簡直太難,情急之下說出來,只怕他自己都沒有反應。

果真,她這一番話起效用,秦驀臉色稍霽,謝橋服軟認錯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不會將自己置身危險。但是知道最重要的人陷入險境,而我只是因為自己懷有身孕,無動於衷,做不到。”

秦驀怒火再見到她安然無恙那一刻,便已經煙消雲散,只是想要她意識到,她不是一個人。今後做何決斷,莫要莽撞。

而今,見她檢討,嗓音幽微低沉:“我帶你去見玉傾闌。”

玉傾闌說他只是內力盡失,心裡不太相信。

他最善掩藏自己的情緒,為旁人著想。

“嗯,我先睡一會。”謝橋一路上不敢睡太沉,擔憂出意外。如今,秦驀在身邊,這一覺睡得極沉。

待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床上,盯著陌生的床帳與屋中擺設,謝橋一時沒有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猛然意識到在何處,撐著坐起身,撫摸著小腹,掀開被子下床。

秦驀正好進來,看著她穿著雪白的綢衣,腰身微微收住,衣料緊貼在她的面板上,突顯出微微隆起的小腹。幽邃的眸子,漸漸柔和。邁步過來,蹲在床榻邊,拿起地上的繡鞋穿在她的腳上:“餓了?爐子上溫著粥。”

謝橋摸著肚子,打著哈欠,拿著一隻杯子,斟一杯茶水,喝一口潤了潤干涉的喉嚨,看向秦驀:“我還不餓。”

“你是餓過頭了,一路上吃了什麼?嗯?”秦驀吩咐明秀去盛粥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