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水潤。
明秀說上好的珍珠研製成細粉,調水敷面,效果會大好。
謝橋不過一笑置之,秦驀也並無表示。她心裡尋思著如何支開他,恰好明秀詢問已經秋末,是否要做冬衣,她便說若有一整塊雪白無雜色的狐皮便好了,可以披肩,想必極美。
秦驀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放下筷子,說去年他來莊子上,見到有白狐出現,他待會去尋,看是否還在。
指尖觸上柔軟的狐皮,微微一顫,閉了閉眼,他的真心被她利用了。
謝橋轉身離開院子去找秦驀。
而秦驀此刻,被納蘭清羽請來。地上躺著一具死士的屍首,面色蒼白,杏眼蘊含著的水霧宛如一汪秋水,嬌弱可憐的望著秦驀,咬著唇瓣道:“驀哥哥,這……這人是嫂嫂送來,她為何要這麼做?”
“納蘭清羽,在你眼中,我蠢鈍不堪?”秦驀眼底如覆薄冰,令人心生寒意。
納蘭清羽渾身一顫,似乎被他驚嚇住。搖了搖頭,楚楚可憐的說道:“驀哥哥,我不明白你什麼。我不知道哪裡變了,你對我不如以往親厚,嫂嫂對我誤會深重。”
秦驀臉色鐵青,眼中沁出煞氣,納蘭清羽渾然不覺,手指扶著臉上的傷口,哭著說道:“我是被嫂嫂害得墜下山坡,驀哥哥,你看,這是她的銀針……啊……”
秦驀猛然掐上她的脖子,手背青筋凸現,不斷的收緊,下一瞬,輕輕一捏,便會斷。
納蘭清羽脖子被掐住,一股窒息感湧來,臉色漲紅,呼吸很困難。雙手掰著秦驀的手,佈滿恐懼的眸子裡透著一絲難以置信。
他要殺她!
第一百四十九章 談心
呼吸越來越薄弱,脖子隨著他的手不斷收緊,發出‘咔咔’聲,彷彿脆弱的喉骨移位。
納蘭清羽的臉漸漸透明,泛著青紫的顏色。雙手大力掰扯秦驀的手掌,宛如鐵掌一般,撼動不得半分。
大腦因為空氣稀薄而無法運轉思考,納蘭清羽感覺她的身體都彷彿輕飄飄的飛起來,靈魂似乎也剝離肉身,痛苦的窒息感漸漸麻痺。
桌上的燭火發出微弱地‘噼啪’聲,似乎驚醒震驚中的納蘭清羽。
猛然踢蹬掙扎,自胸腔深處擠出一句話,“爹爹舊疾發作,那兒有藥,我死了,你給他送過去……”無力抬起手,指著壁櫃上的箱籠。
隨即,緩緩閉上眼,放棄掙扎,隨他處置。
下一刻,身子如破布一般,被重重摜在地上。劇烈的痛楚自下肢上湧,席捲全身。
那樣大的力氣,將她狠狠擲下,恨不能將她摔成泥醬,半點動彈不得。
納蘭清羽倒在地上,趴伏著身子,捂著幾乎要斷裂的脖子,急促的喘息。一頭如瀑的長髮散落,遮掩住她蒼白的臉龐。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死裡逃生,得逞的笑意。
她賭對了。
他欠父親一條命,所以不會殺她。
即便,狂怒到極致,聽到父親的舊疾,他都不得不壓制住幾欲迸發而出的暴戾。
眼淚成串墜落在地上,可她也徹底的毀掉他今後對她的容忍。
到底,她將父親於他的恩情,在這一刻,消磨掉。
微微側頭,他站在她三步遠的地方,燭光照在他的身上,臉上毫無表情,冰冷陰鷙。
他居高臨下望著她,漆黑的眸子裡沒有半點溫度,充斥著一絲厭惡。
“一命換一命!自此,你好自為之!”
秦驀冷冽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轉身大步離開。
“不,不要——”納蘭清羽伸手要抓住他飄飛的袍擺,卻從她指尖劃過,啜泣道:“驀哥哥,我錯了,不要這樣。你不如殺了我!殺了我罷!那是你欠我爹爹的,不能相抵,你若不殺我,此後便是我欠你。”
秦驀充耳不聞。
納蘭清羽心裡慌了,她所仗持的,不過就是他欠納蘭家的恩情。
可今後,兩清……
納蘭清羽心沉到谷底,手腳並用的爬起來,追出去,大聲喊道:“驀哥哥,我欠你——”
秦驀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納蘭清羽渾身的力氣似被抽離,軟軟地滑倒在地上,目光呆滯的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失了魂魄一般。
好自為之——
納蘭清羽撫上疼痛的脖頸,那冰冷充滿戾氣的殺氣令她忍不住心生顫抖。
毫不懷疑,她再招惹謝橋,他定不會手軟饒過她。
“小姐,您怎得坐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