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韓嘯對雪花越來越多的使用“我”這個字了。
雪花點了點頭,臉上的擔心之色依然不減,再也沒有心情看車外了,只是全副心神地注意著韓嘯的情況。
午飯是在青河轄內最東面的下陽鎮吃的,因為雪花家在下陽鎮也有鋪子,所以雪花也來過幾次下陽鎮,但是再向東走,出了下陽鎮她就沒去過了。
因為怕天黑前趕不到下一個城鎮,所以午飯是在雪花家的包子鋪用的,現成的包子上的很快,一眾老實巴交地趕車的人或是張、李兩家買的下人,都吃得很開心。
李家的包子,在全縣也是有名的,甚至附近的幾個縣也有了小名氣,他們這些人平時可是吃不上的。
雪花和席莫寒、張連生、張彪同桌,雪花命鋪子的管事把各種現成的冷盤、熱菜都盛了一盤上來,期間,雪花幾次想給席莫寒夾菜,都硬生生忍住了。
“小丫頭,再吃點。”席莫寒說著,蹙眉挾了一個包子放到雪花面前的小碟子裡。
雪花眼睛一亮,“席大哥,你也吃。”說著,也給席莫寒挾了一個。
“嗯。”席莫寒輕輕點了點頭。
“姨夫,你也吃。”雪花又給張連生挾了一個。
“彪大哥,你也吃。”
張彪望著面前雪花挾過來的包子,受寵若驚,摸了摸頭,但是心中卻是直嘆氣。
他家大人,已經一個多月沒笑過了,現在和三姑娘又是這副情形,這回京後就更……
唉,都怨表姑娘,要是在上次三姑娘去縣衙之前,把表姑娘硬送回京城就好了。
席莫寒挾過來的包子,雪花乖乖地吃了下去,吃完又喝了一小碗湯。
這時,煙霞和籠月一人提著一個食盒從內堂走了出來,躬身對雪花道:“姑娘,奴婢們做了些適合您吃的東西,您一會兒帶回車上,好路上餓了墊墊肚子。”
原來煙霞和籠月一進鋪子就奔去了廚房,廚房裡的人都知道這兩個姑娘是主人家的貼身丫頭,想幹什麼想用什麼當然是隨便了,而且還有絕對的權威,所以煙霞和籠月二話不說,分工合作,一會兒的功夫就連湯帶菜地做了好幾樣出來。
當然,那些費功夫的沒有,兩人計劃晚上住宿客棧時再做。
雪花見兩個丫頭如此,忽然發現她用月事做藉口,簡直是太英明瞭!不但不引人懷疑,吃得食物還適宜韓嘯的情況。
這就是歪打正著嗎?
席莫寒和張連生見雪花的丫頭如此,都甚是滿意。
雪花這段時間迅速消瘦都是有目共睹的,席莫寒不必說,張連生更是從小看著雪花長大,在心裡早就把雪花當自家閨女了,見到雪花瘦巴巴地小臉,總是心裡疼得慌,恨不得雪花能多吃點。
所以,對於煙霞和籠月的行為,不但沒人懷疑,還都一臉讚賞。
解決了韓嘯的吃飯問題,雪花覺得無比輕鬆。
她本想著一路上就被人當成一頭豬得了,連吃帶拿地向車裡弄飯食,就稱路上總是餓,想吃東西,反正別人也看不見她到底吃沒吃,只把空碟子、空碗的端出去,就讓人以為她是豬就罷了,結果現在如此容易地就把韓嘯的吃飯問題解決了,不得不說是意外之喜。
不過,心裡也對煙霞和籠月兩個丫頭愈發滿意了。
回到馬車前,依然是雪花先上車,從車門口接過兩個丫頭遞過來的食盒一一放了進去,沒讓兩人上車。
韓嘯正在車裡倚著車壁靠著,闔著眼,象似睡著了,見雪花進來,這才睜開寒星般的眸子,看向那張一臉輕鬆又略帶得意地精緻小臉。
“爺,您要不要……更衣?”
雪花伸手開啟食盒,這才想起這個問題。
雖然不好意思問,但若是一會兒趕起路來,韓嘯想去如廁,那就只能說是她肚子不舒服了,拋開她臉皮薄厚的問題,關鍵是到時去哪兒找茅廁?
韓嘯從早晨到現在都沒有方便過,自己剛才可是在後院專門為女客準備的茅廁裡方便過了。
韓嘯聽了雪花的話,低頭看向雪花手裡的飯菜,面無表情地道:“吃飯。”
雪花撇了撇嘴,裝什麼高冷,早晨往廁所裡跑得飛快地也不知是誰?
哼!一會兒憋的慌了,您就憋著吧。
雪花想到這兒,不再理會韓嘯的拉撒問題,開始伺候他的吃喝問題,動手向外端飯菜。
可是,一盤一盤……,越端雪花覺得越奇怪,這煙霞和籠月是真的把她當豬在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