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答應一聲,笑吟吟地走了出去。
“不得了了,娘把壓箱底的寶貝都拿出來了,那我們這些做晚輩的可該給什麼好?”
“呵呵,比量著我的少個兩成便罷了,少得多了沒的被人說你小氣。”老夫人笑著把婦人的話還了回去。
說話間,剛才出去的丫頭抱了一個紫檀木的雕花匣子回來。
老夫人接過匣子,從裡面拿出了一支碧綠瑩潤的玉簪,玉簪被精雕成了一朵盛開的芙蓉花的樣子,輕輕一動,光華流轉,花瓣間似有清香撲面而來。
雪花一見,就知此物價值不菲,心中不僅有些疑惑。
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農女,和侯府之間的門第天壤之別,何能當得如此厚禮?
“這支簪子是我年輕時的喜愛之物,可是每每戴上,卻總覺得壓不住它的光華,索性就收了起來,這些年硬生生地埋沒了它,今個,總算找到了配得上她的人。”老夫人說著,就給雪花往頭上插。
雪花大驚,老夫人若是不說這番話還好,老夫人這話一出口,這簪子她是無論如何不能收了。
當年的侯府夫人都覺得壓不住的東西,她,能戴嗎?
“老夫人,雪花一介農女,如何能當得老夫人如此大禮?這簪子給了雪花,只是明珠蒙塵罷了。”雪花說著,一把握住了老夫人的手。
“我說當得就當得。”老夫人嗔道,眼中卻劃過一絲滿意。
雪花心下了然,雖不喜,面子話還是會說的,就當是做買賣,把這位老太太當成顧客就好了,於是面帶惶恐地道:“此簪子非有大富貴者不能得,雪花資質魯鈍,無此福祿,還請老夫人收回。”
“娘,您就別為難人家小姑娘了,您把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能不嚇到人家嗎?”婦人看了雪花一眼,笑著幫腔道。
“罷了,你這丫頭是個知禮的,將來也是個有福祿的。”老夫人說著,把簪子重新放入了匣子中,然後從手下褪下了一串紫檀木佛珠,戴到了雪花的手腕上,面色慈祥地道:“這個是求護國寺的智善大師開過光的,送於你這丫頭吧。”
“多謝老夫人。”雪花溫婉地福身道謝。
“好了,娘都把戴了多年的佛珠送了出去,我也不能太小氣了。”年輕婦人說著,從手上褪下了一個白玉鐲子,握過雪花的另一隻手就往上戴,“這鐲子也就是姑娘的膚色壓得住。”
說完,笑米米邊看邊點頭。
雪花雖然早就猜出了這人是誰,但是一直沒人給她正式介紹,她也不好說出來,只是有些為難地看向叮叮。
“這是二嬸。”叮叮面色淡淡地道。
雪花連忙福身行禮,“多謝二夫人。”
從老夫人的屋子出來,叮叮一直面色不好看,直到走的遠了,才揮退幾個丫頭,看著遠處湖面上幾株搖曳的白荷道:“雪花,你別生氣,其實……祖母已經變了許多了。”
“我為什麼要生氣?這佛珠和玉鐲,怎麼說也值些銀錢。”雪花晃了晃兩隻手腕子說道。
她把她們都當成了買棗的客人,有什麼好生氣的?
她們又不是叮叮。
再說了,人家又沒怎麼樣她,不過是試了試她是不是眼皮子淺的人。
叮叮看到雪花這樣,知道雪花確實沒入心,雖然該高興,可是又想嘆氣。
雪花沒在意,只能說明雪花根本沒動某方面的心思,那她哥哥是不是太可憐了?
“屋裡那幾個都是你的姐妹們嗎?”雪花想起了屋內那幾個如花似玉地姑娘,隨口問道。
“是。”叮叮咬了咬唇。
若是平輩相交,怎麼說祖母或是二嬸也該著人介紹一下屋內的人,可自始至終,只把雪花當成了一個來請安的鄉下丫頭。
“不過,那個一直坐是老夫人身邊,靜默不語,卻又淺笑盈盈地肯定不是。”雪花敢打保票,那個第一眼就使她驚豔了一把的姑娘,肯定不是叮叮口中的那些庶姐妹或是堂姐妹。
“那是我姑母家的表姐,姓沈,閨名落雁。”提起沈落雁,叮叮臉上有了笑容,“也就是表姐能堪堪配得上這個名字了。”
“奧,這麼出彩的人物,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雪花說著,走上了湖邊的涼亭。
“我也是這次回來才見到的,表姐一直和姑父、姑母住在江南,姑父這些年一直外放為官,我以前也從未見過落雁表姐,表姐這次是來待選的。”
“待選?”雪花心中一動。
“你忘了,明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