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女子須以夫為天。”
端的是一副正經八百,義正言辭、大義凜然、理直氣壯的樣子,臉不紅氣不喘的。
雪花柳眉倒豎,她就知道,跟這位爺一定要醜話說在前頭,免得將來自己被氣死。
“爺,很抱歉,雪花只知道‘百善孝為先’,我想爹想娘才是正經!”雪花雄赳赳、氣昂昂地道。
韓嘯一滯,幽幽地道:“出嫁從夫。”
雪花一笑,脆脆地道:“出嫁就不要爹孃了?”
韓嘯,“……”
這一局,雪花完勝。
雪花得意地一揚下巴。
這個話題就是在現代,都沒有絕對地答案,都是各說各有理的,在這個一頂孝帽子壓死人的古代,那簡直是太容易了,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說出爹孃擺後面的話?
哼!想跟姐辯論,姐會輸給你?
純屬找虐!
韓嘯看著雪花那副眨著靈動的大眼睛,尾巴高高翹起的小模樣,真想把人摟進懷裡,狠狠地教訓一番。
她爹孃和他,在她心中能是一樣的嗎?
這個丫頭,專會耍小聰明!
不過,看到雪花如此神采奕奕,精神百倍,消瘦的小臉上不再是那副無精打采、蒼白憔悴的樣子,韓嘯的目光不由地柔和了,不加思索的就吐出了一句低沉中夾雜著幽怨的話。
“你爹孃還有你的姐姐妹妹們想著,疼著,可爺,……只有你。”
韓嘯話一說完,雪花先是一愣,隨後像是第一次認識韓嘯一樣,瞪大眼睛仔細看向韓嘯。
這種幽怨中夾雜著抱怨、委屈,象個討糖吃的孩子似的話,是這樣一個古板嚴謹,時而狂霸、時而呆板地世子爺說出來的嗎?
韓嘯自己也先是一愣,隨即就坦然地接受雪花的目視禮,被雪花從裡到外的剖析,神色不變,氣定神閒,不,不是氣定神閒,而是眼光幽幽地看著雪花。
雪花被韓嘯這樣看著,忽然就想起了靖王妃說的話,韓嘯七歲喪母,親爹去了邊關,從此他們兄妹二人被扔在了定國侯府自生自滅,而且唯一的親妹妹又有病,從那時起,韓嘯小小年紀就沒再笑過。
靖王妃說的時候,雪花只有滿心的同情,可現在看到韓嘯這副樣子,再想起靖王妃的話,雪花就不是同情了,還有一絲心疼。
這可憐的娃,雖然身份高貴,可從小就承受了那麼多,肩上也擔了那麼多,生生的把自己的天性都扼殺了。
雪花想起當年在戲班子見到韓嘯時的情形,韓嘯當年也不過十來歲罷了,可說話的樣子,純屬是一個迂腐古板的小老頭。
越想,雪花心中的那絲心疼越明顯,眼中不自由地就流露了出來。
韓嘯不動聲色地看著雪花的轉變,眸光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