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縣城的路上,如花興奮地跑前跑後,彷彿知道是去見它的真正主人。
如花興奮的結果就是所過之處雞飛狗跳。
雪花不時地掀開馬車的簾子呵斥如花,呵斥如花的時候發現人們看她的目光有尊敬,有羨慕,有嫉妒,年輕的女子則是羨慕嫉妒恨。
從人們偶爾傳過來的隱約私語中,雪花明白了——
如花已經成了她的標牌了。
看到如花,人們就知道車裡坐的是縣令大人的,嗯,據說是妹妹的人了。
雪花想了想,她現在是不是已經成了全縣人民心目中那種飛揚跋扈的人了?
難道她真的,竟然在不知不覺地成了傳說中的惡霸?
想到這兒,頭頂一片草泥馬奔過。
縣衙的人見到雪花大都是笑臉相迎,最高興的莫過於張彪,最不高興的莫過於趙穆卿。
見到雪花,張彪知道他家大人可以多吃點好的飯菜了。
見到雪花,趙穆卿知道他剛要癒合的小心肝,因為看到李家的人又要流血了。
雪花才不管別人怎麼想,見到乾枯的梧桐樹下那個白衣玉帶的儒雅男子,只覺得心裡都是暖暖的。
“席大哥!”雪花興奮地叫了一聲,跑了過去。
當然,跑在她前面的是如花。
如花跑到席莫寒面前,親暱地去蹭他的手,席莫寒含笑摸了摸如花毛絨絨的大頭,然後抬起頭對雪花道:“腳都好了?”
“嗯。”雪花原地轉了幾圈,鵝黃色的裙襬盛開出一朵清新的芙蓉花,兩條紅色的絲帶在嫩白的頰畔隨之起舞,靈動的眸子裡則散發出最純淨的光,而那笑聲,如點點的陽光,灑遍了整片天空。
席莫寒望著眼前轉動的精靈,一瞬間失了神。
搖了搖頭,席莫寒輕聲道:“別轉了,小心頭暈。”
雪花確實有點頭暈,坐了一路馬車,本來就有些暈了,再一轉,還真是眼前亂晃,連忙伸手扯住了席莫寒的袖子。
煙霞和籠月見到雪花如此,快步上前想扶住雪花,席莫寒淡淡地瞅了兩人一眼,煙霞和籠月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席莫寒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雪花的頭,有些寵溺地道:“知道難受了?”
“嗯,天搖地晃的。”雪花皺了皺小鼻子。
她哪知道轉幾圈會這樣?
雖然頭髮昏,雪花還是發現了一個問題,“席大哥,你用摸如花頭的手,摸我的頭?”
她和如花是一個級別待遇嗎?
席莫寒聽了雪花的話,看了看自己的手,呵呵笑了起來。
張彪看到席莫寒笑了,心裡長舒了一口氣,看向雪花的目光充滿了感激。
也就雪花姑娘能令大人如此真心的笑了。
如花彷彿聽明白了雪花的不滿,對著雪花嗚嗚了兩聲,意思是:和我一個級別很丟人嗎?
雪花對著如花的頭拍了兩下,“不丟人嗎?那好,以後你給我做紅燒排骨吃!”
如花一聽“紅燒排骨”幾個字,狗眼立刻亮了,討好地去蹭雪花的手。
看著雪花煞有介事地睜著大眼睛和如花較勁,席莫寒禁不住就想逗逗她,滿臉戲謔地道:“那好,席大哥不用同一隻手行了吧?”說完,兩隻手一起出動,一手摸如花的頭,一手摸雪花的頭。
“席大哥!”雪花立刻不依地嘟起了小嘴,跺起了小腳。
這不一樣嘛,她和如花還是一個級別。
“哈哈……”席莫寒放聲大笑。
看著席莫寒那痛快大笑的樣子,張彪激動得差點淚流滿面。
大人從上次接到京城的來信後,就沒舒展開眉頭。
煙霞和籠月望著席莫寒和雪花之間的互動,悄悄對視了一眼,又低下了頭。
和席莫寒又笑鬧了幾句,看看天近正午,雪花很自覺地走向廚房
午飯有煙霞和籠月的幫忙,雪花很快速地炒了幾個家常小菜,總算沒誤了吃飯的時辰。
一時飯畢,席莫寒滿足地喝了一口茶,舒了一口氣。
他不是一個重視口腹之慾的人,卻不知自己原來這麼懷念雪花做得家常小菜的味道。
“席大哥,栽種棗樹的人家都定下了嗎?”雪花步入正題。
“嗯,都定下了。”席莫寒點了點頭,“你開了那麼好的條件,農戶們沒什麼損失,白白種樹,我也承諾,如果賣棗的收成不如種地多,縣裡會把少的那部分補齊,所以各鄉各鎮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