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猛然傳來一聲尖叫,一下子打斷了韓嘯的話。
韓嘯的臉色一下子黑如鍋底,猛然轉向聲音的來處。不但韓嘯,院子中所有沒走的人都轉向了聲音的來處。
“我說你!”連氏指著柳枝娘大聲道。
韓嘯的面色好看了點,不是說他。
雪花卻很是失望。剛才那種情況,那個話茬接的,她以為柳枝娘忽然又穿越了,恢復了俠女本色,要對著韓嘯路見不平了。
“你有什麼臉說我?要不是你個死老婆子和你那個黑心肝的閨女,我家柳枝會落到這個田地嗎?你個髒心爛肺老不死的!我當初就不該只砸了你們家,我應該一把火把你家房點著,燒死你個老不死的……”柳枝娘頭髮散亂,雙眼通紅,憤恨地盯著連氏破口大罵。
“自己家風不正,門風不嚴,教匯出了一個臭不要臉的小娼婦,還好意思怨別人?!”聽到柳枝娘提起砸了她家之事,連氏怒氣直飈,“我看就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上樑不正下樑歪!”
“我家風不正?我再家風不正我家閨女也有人要!”柳枝娘忽然又有了一種優越感,譏諷地尖聲道:“不象你家那兩個,上趕著往男人被窩裡鑽人家都不要,被人休回來,嫁都嫁不出去……”
“你胡說!”李秀蘭的聲音。
“你放屁!”李秀蓮的聲音。
“我撕了你的臭嘴!”連氏的聲音。
當然,伴隨著連氏歇斯底里的聲音的,就是拼命向柳枝娘撲過的動作。
連氏有了動作,李秀蘭和李秀蓮當然不會看著,於是,母女三人一起上衝,瞬間就和柳枝娘滾在了一起。
現在,不僅韓嘯臉黑,席莫寒臉也黑了。
雪花也真是服了這幾個女人了,不僅是服了,簡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能在韓嘯和席莫寒面前如此的,想必除了這幾個人,整個縣城也找不出來了。
“都住手!”張彪瞅了瞅席莫寒的臉色,猛然爆發出一聲獅子吼。
幾個女人被震得一哆嗦,立刻停了下來。
雪花趕忙揉了揉“嗡嗡”亂想的耳朵,有些埋怨張彪,你倒是提前說一聲呀。
雖然耳朵有些難受,但一看連氏幾人的樣子,雪花立刻樂了,開心無比。連氏一向梳的一絲不亂,惡婆婆象徵十足的頭髮被柳枝娘揪下來一把,眼皮被撓破了一塊,渾身是土,鞋不知怎麼也掉了一隻。再看李秀蘭和李秀蓮也差不多的樣子。
柳枝娘雖然也披頭散髮的,身上反倒沒連氏母女狼狽。
雪花真佩服柳枝孃的戰鬥力,一對三竟能把對方打成這樣?她不知道,柳枝娘在柳枝爹的拳頭底下,早就練出來了。
“在本官面前聚眾鬥毆,口吐惡言,簡直是目無法紀!”席莫寒看著幾人,聲音冰寒。
“大人饒命!民婦知罪!”連氏首先“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心中暗暗後悔,怎麼就忘了縣令大人還在這裡了?
她剛才看到柳枝被帶走,柳枝娘跟著身敗名裂,只顧著高興,一時沒忍住,出言諷刺,不成想竟引出了這場仗,她可是被席莫寒震懾過的,現在一見席莫寒的臉色,立刻嚇得磕頭求饒。
連氏一跪,其它三人也趕緊跪了下去。
這幾個人說實話,可都是在席莫寒那有案底的。
柳枝娘不用說,柳枝被帶走,席莫寒沒連帶她,並追究她剛才的言語不敬,她就該偷笑了,竟然還往槍口上撞?只能說她真的長了一副豬腦子。
至於連氏母女,當初打雪花一事,韓嘯和席莫寒可都是出過面的,早就給這母女記上了一筆,現在這母女還搶著站出來露臉,只能說明她們和柳枝娘是一個級別的。
席莫寒看著幾個人的樣子,一皺眉,“轟出去!”
幾個女人當眾撒潑打架,他還真懶得治罪,抓起來也不過是白白地浪費官家米糧罷了。況且,小丫頭肯定恨不得這幾人打得越厲害越好,與其禁止她們打,還不如把她們轟出去讓她們繼續打。
席莫寒想到這兒,察覺自己的心有點偏了。
其實,他的心早就偏了,否則,又怎會把一干人等大老遠的帶到這樣一個小村子來審?這根本就不合律法。這裡固然有韓嘯的原因,可另一個原因就是他想透過這件事明明白白地告訴幕後之人,小丫頭背後不僅有一個定國侯府的世子爺,還有他席莫寒!
連氏等人如蒙大赦,沒用人轟,連忙爬起來感恩戴德地跑了出去。
沒一會兒,門外就又傳來了叫罵聲,不過聲音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