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想到這兒,自己就一陣惡寒,怎麼會想起那個踐人,自己的丫頭可是叮叮送的。
一眾老女人聽了周氏的話連連附和,個個面帶親熱又有些拘謹。
剛才雪花在院子中面對錢家兄弟的囂張她們在屋子裡都看見了,席莫寒和韓嘯對雪花的袒護她們也都看見了,更何況跟在雪花身後的那可是侯府送的人,哪一個穿的都比她們體面,可哪一個都對雪花畢恭畢敬,所以,雪花往那一站,她們就覺得雪花比她們高貴了不是一星半點。
雪花微微一笑,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看以後誰還敢拿長輩的架子來壓她們家?看誰還敢參與她們家和連氏之間的事?
內心得意不必露出來,她還是個天真不諳世事的孩子,該小白時就小白,“三奶奶言重了,這屋子裡的都是雪花的長輩,哪有雪花坐的理兒?雪花進來不過是告訴我奶和二嬸一聲,我爺身子不好,被二叔扶回去了。”
雪花說完,觀察屋裡眾人的反應。
大奶奶面色略微一變,二/奶奶面色如常,三奶奶眼珠亂轉,四奶奶……
至於連氏,容長的臉上剛剛擠出來的笑再也掛不住,“你爺身子不好回去就回去吧,一會兒把你二叔叫回來就行了。”老頭子肯定是抹不開面子,被這個死丫頭氣走的。她就不信,當著這麼多人,這個死丫頭會不讓老二回來。
連氏真是想錯了,雪花不是不想讓李貴回來,她是想把她們都趕走。
雪花淺淺一笑,掩住眼底的嘲諷,脆生生地道:“二叔要伺候我爺,就不回來了。我爹已經派堂叔給我爺送去了一桌上等的席面,奶和二嬸不如也去家裡看看,免得在這兒待著,心裡卻惦記著我爺,一會兒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好的,還不如索性回去守著我爺,吃個安穩飯。”
雪花話一落地,連氏變了臉色,“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吃不得你家的飯?“
“奶,您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您不惦記我爺?”雪花眨著無辜的大眼睛,一臉的迷惑不解。
連氏開始喘粗氣。當著這麼多人,她當然不能說不惦記李富。
“金花奶,你就回去吧,當家的身子不好,你當然要回去伺候著點。”雪花的大奶奶審時度勢地發了話。
“大嫂你……”連氏不可置信地看向雪花的大奶奶,她昨天可是給她送了一大籃子雞蛋去。
“金花奶,三姑娘說的對,你和老二家的快回去吧,免得在這兒也是心不在肝上的,沒的掃了眾人的興。”周氏開始倒戈。
雪花暗自嗤笑,這裡面和連氏走的最近的就是周氏,倒戈快的也是周氏。
“是呀,你們就回去吧……”
一時間,屋裡一干老女人都勸連氏和方氏回去。
這些都是什麼人?都是些半截入土,快成了精的人了。
連氏當初一巴掌差點沒打死雪花,這些人可都知道。雪花就是表現的再天真,那也是身份不同的人了,她們可不敢把雪花當成一個普通的小丫頭對待。能在短短几年內把一個窮得揭不開鍋的人家變成現在這番光景,那是普通小丫頭能做到的嗎?
何況,縣令大人送狗,京城侯府送人,這是普通的尊榮嗎?
那兩個貴人可就在旁邊的屋子坐著呢,自家男人正在拼命討好呢,可自家男人說一百句,也抵不上這個小丫頭的一個字。
這個小丫頭,以後不定會有什麼造化呢。
現在的雪花,也可以說是李家,別說在小河村了,就是在整個縣那都是可以橫著走了。以後她們對李達一家,能巴結上就不錯了。
眾人連忙對雪花示好,一面熱情關心地勸連氏回去照顧李富,一面暗自嘲笑連氏愚蠢,當初但凡連氏對李達一家留點餘地,又怎會弄成這種局面?
連氏望著眾人臉上虛假的笑,氣怒攻心,想反駁又說不出什麼,隨即又想起自己的女兒,勉強壓下火氣,擠出一臉皺紋的笑,“大家說的是,我和老二家的這就回去。”
“奶,您慢走。”雪花立刻介面,說完,往旁邊一讓,把門口給連氏讓了出來。
連氏望著雪花精緻的小臉上璀璨的笑,只覺得刺得眼疼。再看看暢通無阻,留給她的門口,又覺得心也跟著疼,不但如此,臉上還火辣辣的。
這時,門外的鑼鼓聲近了,屋裡的人“呼啦啦”搶著去外面看聘禮,於是,推推搡搡中連氏就被帶出了門去。
院子中,一抬抬的聘禮被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們抬了進來,頭一抬就是放在一塊大木板上,被粗麻繩綁起的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