擼起袖子就要衝上去打雪花。
相比於以前,連氏現在的段數高了許多,動不動就要打人,用雪花的話講,連氏現在就是一條瘋狗,見人就想咬。
其實,雪花這樣說也不對,連氏只是看見她就想咬。
連氏現在對雪花是恨得牙癢癢,雪花當日在院子中說的那些話,讓她至今沒臉見人。
“娘,您別生氣。”夏氏一見女兒要捱打,立刻上去攔連氏,雖然她嚇得腿有些發軟。
金花也上去幫忙,同時對雪花使眼色,叫她快跑。
銀花舞了舞手裡的燒火棍,其實她很想對著連氏比劃一番。
雪花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拍了拍如花的頭,低聲道:“如花,上!”說著,指了指連氏和李貴。
“嗚嗚——,汪!”如花碩大的頭上,濃密的黑毛根根直立,終於叫出了雪花聽到的第一聲狗叫。
連氏被這突然出現的震耳的叫聲嚇了一跳,然而沒等她看清是什麼,迎頭就撲來一個龐然大物,連氏一下子就被撲了個趔趄。
然後,她看清了,正對著她的是一對銅鈴般的大眼,眼裡的兇狠使人膽顫心驚,大張的嘴裡長長的舌頭露出,尖厲的牙齒閃著鋒利的光,伴隨著“呼哧、呼哧”聲,腥羶的氣息鋪面而來。
連氏嚇得大叫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李貴雖然剛才就看到了雪花旁邊跟著一條威猛的大狗,但他沒想到雪花敢放狗對付他們。
現在一見連氏被狗摁在了地上,李貴四處一瞅,見影壁旁放著一把鋤頭,忙跑過去拿起鋤頭就奔如花去了。
“我打死你個畜生!”李貴邊跑邊喊,不知是不是給自己壯膽。
因為如花長得太兇猛了,用雪花的話說就是太有“範”了。
見到如花發兇,不怕的人還真不多。
不過,雪花很快就遇到了一個。
當然,不是李貴。
雪花一見李貴拿了鋤頭,立刻道:“如花!”
如花一回頭,對著李貴飛撲而上,李貴的鋤頭還沒輪起來,就被如花撲倒在地。
如花張著血盆大口對著李貴的腦袋就下去了,李貴嚇得魂飛魄散,慘叫一聲,“啊——”
那淒厲勁,硬生生把連氏嚇得眼一翻,暈了過去。
雪花也嚇了一跳,連忙大喝,“如花!”
其實李貴要是手裡不拿東西,不露出兇狠的模樣,如花也就是頂多象對連氏似的把他撲倒了事,可李貴拿著傢伙衝過去的樣子,一下子激發出瞭如花的本能,藏獒的本能是什麼?撕咬,殺、殺、殺!
要不是雪花及時大喝了一聲,喚回瞭如花的一點神智,李貴的小命今天還真是懸了,沒準就交待了。
如花雖然沒咬下去,但也用鋒利的牙在李貴的臉上磨了磨,磨得李貴差點尿了褲子。
雪花連忙上前安撫如花,摸了摸如花的頭,把它從李貴身上拉了下來。
如花仍是“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時不時的“嗚嗚”幾聲。
雪花看了看躺在地上裝死的李貴,又看了看旁邊不知真暈還是裝暈的連氏,眼珠一轉,焦急地道:“娘,怎麼辦,如花發起狂來我也沒辦法,這是縣令大人養的狗,咬死人也是白咬,奶和二叔這樣,我怕……,不行!娘!我快拽不住如花了,它要是把奶和二叔咬死了……”
雪花話沒說完,李貴一躍而起,那個利落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一武林高手呢。不過,武林高手躍起來的時候不會甩掉一隻鞋罷了。
李貴也顧不得再穿那隻鞋了,光著一隻腳直奔連氏而去,“娘,咱快走!”
對如花,他是真怕了。何況那還是縣令大人的狗,咬死人白咬。
連氏被李貴一搖晃,也醒了過來,不過沒等她徹底清醒,李貴就拖起她來向外跑,無它,如花又開始對著他們兇狠地大叫了。
李貴光著一隻腳,路過他甩掉的那隻鞋的時候,本想穿上的,結果如花一狗爪子按了上去,威風凜凜地大叫一聲,頗有張飛當年橋頭一聲吼的氣勢,李貴一看,嚇得扭頭就跑。
李貴架著連氏跌跌撞撞,蓬頭垢面、灰頭土臉地跑了。
銀花帶著梨花和荷花對著兩人的背影“咯咯”地直笑,金花和夏氏也忍不住彎了嘴角。
雪花卻望著他們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看來,連氏這次是鐵了心要想法把她大姐嫁進錢家了,這點雪花也明白,因為連氏這次不僅僅是為了貪圖錢家的榮華富貴,還有她